“姑娘身子刚好,不宜在外久留,也不宜饮酒……”如水正替王倩盼更衣,一边念叨。
一旁的如月端来早点,温言说道“姑娘先喝点姜粥再出去,时辰还早,不必如此着急。”说着又对如水笑道,“夫人不在,你却不减唠叨,姑娘必然听腻。”
如水扶着王倩盼就座,盛了一碗粥,又准备了几种爽口的小菜,这才站在一侧,回如月的话,“前些日子姑娘病着,不知道谁在屋子里偷偷哭呢。”
“你拿我打趣!”如月羞恼,往日她是最得体稳重的丫头,却被如水说出自己偷着哭泣的事,一时羞恼,不知如何去应。她们二人对自己是全心为之,不掺半分虚情假意。
王倩盼见着二人玩笑,心中也舒坦许多。这两个丫头从小在自己身边伺候,如月稳重识大局,如水细心善人意,对自己又是全然的忠心诚意。
自己私心想着等她们年纪再大些,替她们寻个好人家最好。可是按照习俗,她们会跟随自己嫁入夫家,依旧贴身伺候。王倩盼倒是想通透,她们若有心仪之人,自己虽舍不得她们,但也会替她们二人打算。
“与两位哥哥和雪柔妹妹约好前去隆安酒楼,不便带你们前去,倒是听你们好生唠叨。”王倩盼浅笑道,“不过我会听从二位的告诫,少吃些酒,你们就安心在院子里就是。前些日子我病着,你们衣不解带的在跟前伺候,今日也好生休息一番。”
如月如水想着既然有两位少爷同去,必然会照顾姑娘,于是便不再多言。
王倩盼刚用完粥,王家三爷王景云就到了,他刚进门就说道,“盼儿,你可收拾妥当?咱们得提前去,不然到时候人太多。”
“怎的就你一人,二哥呢?”王倩盼见他身后无人,一时好奇。
王景云一脸神秘笑意,“不用说也猜得到,他去接彭表妹。隆安酒楼今日诗画之宴,想必热闹非凡,咱们先去,他们必然随后就到。”
二人坐着马车到了隆安酒楼,见人声鼎沸甚是热闹,并且各个衣着打扮讲究。王倩盼暗道今日隆安酒楼以诗画会友,必然会见着许多有才华的人,正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安都的人物。
隆安酒楼是安都最大的酒楼,实木雕花三层回字结构,如今因着举办宴会盛事,又重新布置一新。一楼是大堂,能容人多,其中有似戏台,好让人主事;两侧木质楼梯铺着厚实羊毯,脚踩上去甚是柔软,二楼便是隔间,有帘可见楼下风光;三楼更是奢华些,只是此刻有人守着,旁人不能上。
王景云早就交了银子订了二楼的隔间,便由着店里的小二引着去。
刚落座,就见着几位仙娥装扮的女子依次端来酒菜,又款款退下。
王倩盼低声道,“这酒楼果真不一般,虽眼不见金玉之物,就只这些檀木桌、饮酒白瓷就是不菲之物。二楼都尚且如此,不知三楼需要多少银子方能登上。”
王景云道,“这隆安酒楼并非普通的酒楼,寻常人出再多的银子也不过能登二楼罢了。早些年与祖父来安都,倒也上过三楼,只是初瞧朴素,细看却是稀罕之物。咱们此次前来,不便招摇,二楼便可。”
王倩盼笑道,“我不过好奇随口问一嘴。”又顿了顿,“听你如此,这隆安酒楼并非寻常酒楼,咱们低调些为好。”
听此,王景云自然点头。
二人正说着话,只听得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王倩盼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二哥王景德,想着许是他寻不着此间,便起身去迎。
只听得王景德语气欢快,似遇老友,“安怀兄!今日定得一起喝上几杯。听闻巴蜀女子明艳动人,安怀兄是否是被美人迷住了?前几日有事走不开,不得与你彻夜长谈,今日定得把酒言欢!”
王倩盼掀开帘布,与王景云一起走出,见二哥王景德正与人畅谈,原本应该一同前来的彭雪柔却未出现,“二哥,雪柔怎没与你一同来?”
“雪柔先去她自己兄弟那边坐一会,不过已经说好,等会就过来。你们先回隔间,我与安怀兄许久未见,必得痛饮三杯之后再过来。”王景德揽上袁安怀的肩,便要往旁边的隔间走。
倒是袁安怀,一时没挪动脚步,只望着王倩盼。
这目光不曾躲避,王倩盼轻轻咳嗽了一声,侧过脸去,心里想着,早就听闻这袁安怀是袁家安字辈最小的爷,最是无拘无束。又听方才二哥说巴蜀美人,可见这位袁安怀是个多情之人。瞧着他仪容不俗,眉清目秀,却是被惯坏的公子哥。不过好歹是二哥的朋友,好歹没有让脸色难看起来。
倒是王景云上前一步对袁安怀说道,“在下王景云。幸会。”
袁安怀忙收回目光,也拱手道,“在下袁安怀,幸会幸会。早就听闻景云兄才华横溢,熟读诗书,幼年时便出口成诗。在下一直仰慕大名,以前不得见,今日见着实在是有幸。这位姑娘是?”
王景德见此,连忙说道,“这位是我三叔家的嫡女,王倩盼。你也是住在别院,说来我应该知道,只是前几日家妹病着,我们都无心关心其他,所以一直不知道你竟然也来安都,且住进别院。不过今日在此遇见,也是缘分!”
“说来应该是我前去拜访,只是有些琐事实在走不开。不过方才景德兄说巴蜀女子娇艳,但是在下看来,王姑娘方才能称绝色。”袁安怀甚是恭维。
“安怀兄,往日你夸人不曾如此单薄,今日怎的只说出一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