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桃花林中小亭饮酒作诗,自是雅兴。
绿浮有意与袁安怀亲近,坐在他身旁,柔弱无骨的撑着那姣好的脑袋,望着袁安怀,手里端起酒杯,又作诗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王倩盼噗呲一笑,继而对袁安怀说道,“此时你该回一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袁安怀一听,身子微微向王倩盼靠近,说道,“夫人,别玩笑。”
王倩盼看着绿浮,嘴角满是笑意,对着她说道,“绿浮姑娘还真是不辞辛苦。”
这时,在一旁的谢灵东微微咳嗽,说道,“既然大家有此雅兴作诗几首,那在下自然要作陪。只是不如在座众位好,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袁兄的才华,有耳皆知,还是不要谦虚。”袁安怀拱手笑道。
谢灵东点点头,沉吟片刻便有诗成,“小桃枝上春风早,初试薄罗衣。年年乐事,华灯竞处,人月圆时。禁街箫鼓,寒轻夜永,纤手重携。更阑人散,千门笑语,声在帘帏。”
众人觉得好,皆举杯共饮。
这时,众人作了几首诗词,两壶酒也都饮尽但是尚未尽兴。
于是袁安怀起身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会,我去方才路过的酒家再买两壶酒,咱们酒逢知己千杯少,自然要不醉不归!”
袁安怀起身离去,已经走了几步,绿浮亦站起身说道,“我与袁公子一同前去吧,正好路上走走醒醒酒。”
“这......”袁安怀看着王倩盼,稍有犹豫。
王倩盼看了一眼绿浮,又对着袁安怀说笑道,“你们一起去吧,路上可得仔细照顾绿浮姑娘,小心她走着走着崴了脚,只能搀扶着回来呢!”
女子的小心思,自然是瞒不住另一个女子的。
袁安怀与绿浮离去后,王倩盼与谢灵东坐在亭中,气氛有些沉闷。
“这几日你处处避开与我独处,此刻怎么不跟着他们去?”谢灵东看着王倩盼,微微苦笑道。
“有些话,还是需要聊一聊才好。”王倩盼看着谢灵东,低声叹气道,“这两年来,你过得很辛苦吧。”
“怎么会。”谢灵东苦笑道,“我如今是晋王的女婿,是长公主的驸马,也是帝王倚重的臣子,多少人羡慕不已。这样风光的日子,怎能称得上辛苦呢?”
“是啊,多么风光的日子。”王倩盼微微低头,叹气道。
这时,谢灵东眉头一皱,但是并未说话。
“你如今不过二十有余,就有着旁人不可及的权势,的确很风光。”王倩盼侧过脸,看着不远处说笑的那群小姑娘,“可是如她们那般肆无忌惮的笑,你怕是再也很难有了。小小府中争权夺利亦是复杂,更不用说朝堂之上。步步为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你一定很辛苦吧。”
谢灵东眉头一皱,出言问道,“袁府之中有让你费心的事情?”
看着谢灵东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王倩盼只能微微叹气说道,“我还好,虽有些小小的不如意,但终究还是不错的,你倒不必为我担心。其实这几日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会带着绿浮姑娘来这桃源,就为了带她来赏桃花?但我瞧着,你对她也不算上心。”
问道绿浮,谢灵东连忙解释道,“此行我是奉圣旨办案,并非是带着她来游玩。”
“你为何来,我并不好奇。我想问为何是绿浮,而不是清嫣?”王倩盼看着谢灵东,说道,“你可知道此事若让清嫣知道,会让她伤心难过,你以后的日子也很难平静。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灵东在王倩盼跟前不打算隐瞒,直言道,“这次回到安都,我与晋王必然会因为这件事起争端。但是你要相信,赢的人只会是我。到时候,晋王在朝中的势力就会一落千丈,再也不能有当年与世家对抗之势。这样,无论是谢家的仇,还是世家旧日的怨,才有了结。”
听到谢灵东如此说,王倩盼的眉头却紧锁起来,“可是清嫣是你夫人,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该是你们朝堂之上争斗的牺牲品。”
“她是晋王之女,这一切,她没有选择。”谢灵东冷笑道,继而对王倩盼说道,“倩盼,我知道你心善,但是对敌人心善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苦恼。”
“敌人?”王倩盼一愣,看着谢灵东。
“这些年来,帝王忌惮世家,除了本身性子多疑,背后少不了晋王的推波助澜。我们谢家,也是被晋王抄家问罪。”谢灵东眼神中已经带着凌冽的寒意,恨恨道,“我不会轻易放过晋王。只要他在朝中有权势一日,世家便不得安息,所以,他们是咱们的敌人,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谢灵东之言,并非没有道理。
王倩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谢灵东,微微叹气。
片刻之后,王倩盼才出言道,“晋王对于世家是威胁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一重保障呢?因为帝王知道,有晋王制衡世家,所以咱们世家才能安然无恙。一旦你将晋王扳倒,那么世家没有了掣肘,帝王又会如何想?那么世家岂不危险?”
谢灵东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无论是晋王还是世家,都不是能够永久安稳的地方。倩盼,要不你随我去安都吧。”
“难不成你又吃醉了酒,满口胡言。”王倩盼顿时冷了脸,说道,“我自然是得与我夫君在一处,无论发生什么。”
“我担心帝王与世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