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扬言要告官,齐老急得只差弯腰作揖。
王倩盼噗呲一笑,众人皆盯着她看着。
“其实,就算告官,你们谁都不占理。”王倩盼浅笑道,“父债子偿,的确天经地义。但是你们得先将这字据作为证据呈给官府之人。可是大家都知道,你们争论这这块地本是袁家所有,就连帝王在此也不能忽视此事实。那么请问,字据上的双方竟然私底下买卖袁家土地,该当何罪?”
听到王倩盼如此说,众人皆四目相对,不知如何应。
“齐月的父亲,这签字画押之人,早已就是土中白骨,那么官府之人追究这字据起来,总不能将白骨挖起来审讯吧?”王倩盼摇头浅笑道,“死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倒是要因为此事吃些苦头。如此两败俱伤,不如大家坐下来好生商量。”
王倩盼这番话有理有据,若真闹上官府,怕是谁都讨不得好。
“但是......我们刘家人家家户户出了银子,总不能就让咱们吃这个哑巴亏吧!”人群中有一人高呼道,“若是齐家人不让步,那咱们谁都别想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年才刚过完,哪里这么大火气。”王倩盼倒也不恼,只是打趣笑道,“如今已是二月,再耽搁下去怕是会误了春耕的好时节。”
于是众人皆看着王倩盼,说道,“那少夫人觉得此事该应该如何商量?”
“既然是土地的事情,那就落在土地上。”王倩盼说道,“刘家人出了银子,若什么都得不到这话也说不过去。但是我想齐老应该也拿不出那样多银子,不然这事就不会闹到今日这样。”
齐老有些惭愧,说道,“本来尚有些银子,但是去年与狼奴族一战,各家向官府交了不少银子,可偏偏去年收成又不好。哎,幸而袁老大人当初给的价低,不然今年这个年怕是就过不好。如今尚能温饱,哪里拿得出那样一大笔银子。”
袁安怀听到这里,轻轻拉了拉王倩盼的衣袖,两人走到一旁低头商量着。
“既然只是银子上的事,那就非常好办,我这就写信给家里,送些银子来不就解决问题了么?”袁安怀如此说道。
王倩盼微微摇头,“咱们是第一次出远门办事,若直接问府里讨银子,岂不让人笑话?再者,就算给了银子,刘家人没有土地耕种,日后也不会安分。此事若想办好,还是得从土地上下手。”
“那夫人觉得该如何办?”袁安怀看着王倩盼。
王倩盼拍了拍袁安怀的手臂,说道,“放心,我有办法。”
说罢便又走回人群中,说道,“如今我有个法子,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听?”
齐月连忙说道,“少夫人有什么法子,大家都洗耳恭听。”
“这土地本是你们两家姓氏一同耕种,如今若撇开其中一家,另外一家怕是也有些吃力。不如在此重新立字据,我们袁家将这土地一分为二租赁给你们齐刘两家。当然,这租赁的年贡就要往上抬一抬,也不多,旁人寻常是多少就收多少。刘家人出了银子,也得了土地耕种。齐家人还了银子,日后的年贡就要多些。如此,你们觉得如何?”
王倩盼环顾四周之人,他们皆低头私语,议论此事是否可行。
袁安怀挥手道,“此事咱们已经给出建议,是否听从便看你们自己的选择。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如大家回去商量商量,明日此时再来这院中给我们一个答复。”
众人便纷纷离去。
袁安怀将王倩盼身上的披风系得紧些,握着她的手道,“让你在外头站了这么久,我扶你进屋休息。”
“他们见我是女子,自然不敢莽撞。这样一来,倒能听我说几句话,这样事情办起来才顺利。”王倩盼一笑,“我希望能够替你解决些事情,这样你就不用太累。”
“夫人还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袁安怀含情脉脉的看着王倩盼,说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就属你嘴甜。”王倩盼捂嘴一笑,“对了,既然明日傍晚时分他们才会来,不如明早我们出去散散步?来的时候我瞧见小桥流水,咱们明日去瞧瞧,好不好?”
袁安华点头道,“只要夫人想去,我都陪你。”
次日一早,袁安怀发现躺在身边的王倩盼不见其人,想着这齐家庄她是初次来,于是有些担忧连忙起身去寻。
刚推开房门,就看见王倩盼正站在厨房垂头丧气。
“你醒了?”王倩盼见到袁安怀,连忙招手道,“我原本想热些水洗漱一番,顺便再煮点面条。可是我却被难倒在第一步。”王倩盼看着袁安怀,微微嘟起嘴道,“我不会生火。“
袁安怀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自是百般疼爱,说道,”外头冷,你去屋里坐会,我烧好水给你端来。“
“那么行!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若我连生火都不会,岂不是太辜负你昨日对我的称赞?”院中只有他们两人,因此王倩盼这才肆无忌惮撒娇起来。
袁安怀被逗得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抚摸着王倩盼鬓前碎发,“想不到我家夫人如此可爱的。好了,你快回屋,若冻着了岂不是让我心疼。”
王倩盼噗呲一笑,继而说道,“那好,还请袁公子将洗漱的热水给本姑娘端进屋子。”
“是,在下得令。”袁安怀一脸笑意,眼如月。
洗漱过一番,又简单吃了点面条,王倩盼与袁安怀携手漫步在小溪旁。
溪水刚刚解冻,流水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