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嫣、谢灵东、沈理一众人游船赏荷,好不热闹欢快。
沈理与众人已经开始作诗为乐,不成者疑惑不佳者都需饮酒作罚。
清嫣看着谢灵东,浅笑道,“你还记得你我第一见面是在哪里?”
谢灵东一愣,继而说道,“若没有记错,是在别院。当日我闲来无事在庭楼弹琴,而你正巧路过。”
“不。”清嫣浅笑着摇头,“是在千秋之宴上,那日宴会中击鼓传花作诗,我瞧旁人手忙脚乱微有胆怯,而你却镇定自若神采非凡。那时我便在想,为何你与旁人不同?后来听你念诗后,我才知道,是因为你腹有诗书,自然就不会害怕出糗。”
“实在是谬赞。”谢灵东端着酒杯,一口饮尽。想起来当日的确见到过长公主清嫣,但是那日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王倩盼身上,并没有对旁人多加注意。当时自己的所作之诗是为了引得帝王注意,王倩盼知道自己的用意,而清嫣却只称赞才华,这便是二人的不同。
听到谢灵东的回应,清嫣苦笑道,“你瞧你,与我说话还是这般客气,没有一点亲昵之态。”
好在沈理突然出声缓解了谢灵东的的些微尴尬,“长公主,今日是友人相聚,你就别一直拉着灵东兄说话,也得让他跟咱们一起好好吃几杯酒才是!”
谢灵东听了,拍了拍清嫣的手臂,“我去与他们吃几杯酒。”说罢便起身坐到沈理身旁,一群人作诗为乐。
清嫣微微倚在一侧,目光从未离开过谢灵东,嘴角的笑意如此温和,如同此刻湖面吹起的风,让人倍感惬意。
既然是赏荷,自然要以荷为诗,方能称得上诗景相符。
沈理作为此次之行的首要人,自然得先作诗一首为乐,只见他稍有停顿,望着岸边结伴赏荷的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于是敲着扇子,笑道,“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众人皆道好,共饮一杯。
“去年的千秋之宴,咱们驸马爷凭一首《千秋岁》让帝王亲封为官,可见才华非凡,在他跟前卖弄才学,岂不是让我自寻无趣嘛!”沈理看着谢灵东一眼,又对着其他人大声说道,“既然方才已经抛砖引玉,接下来就让咱们驸马爷作诗一首,如何?”
谢灵东举起酒杯,浅笑道,“先自罚一杯酒,若作诗不佳还请众位不要笑话。”说罢便一饮而尽。
看着满湖绿荷红花,谢灵东稍有调整后微微点头,作词道:
“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朵朵簇红罗。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新荷。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好一句良辰美景,休放虚过!好一句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沈理俯首称赞,“灵东兄,不瞒你说,我为了今日与大伙一起赏莲,已经在家苦写了许多诗,终得一首能入眼。我以为今日之游我必然是风光无限,想不到灵东兄脱口成诗,还如此绝美!实在是佩服!”
这时旁人皆感慨谢灵东之才,又对沈理笑道,“原来是提前作诗,该罚酒罚酒!”
沈理大笑着,倒也不拒,自罚三杯,引得众人欢笑不已。
“不如请长公主也作诗一首!”沈理拱手道,“谁人不知长公主乃是安都第一才女!”
清嫣笑道,“这还真是抬举我,不过既然今日大家都高兴,我也不便扫大家的好兴致。你们先喝几杯酒,我可没有提前准备作诗的机灵,也没有脱口成诗的才能。”
于是众人又拿着沈理打趣,自是欢笑不已。
他们喝了一轮酒,清嫣的诗也已经作成,“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旁人纷纷称赞,“一字不提莲,却满是莲之景。”
清嫣便也举杯与他们共饮。目光却落在谢灵东身上,只见他看着自己微微点头,清嫣便觉得十分开心。
就在旁人都欢笑不止时,沈理端着酒杯走到长公主身旁坐下,说道,“如今我姐不在安都,作为她弟弟也得关心她的挚友。”
“多谢你费心,我好得很呢。”清嫣自幼将沈理当做自家小弟,于是言语中也更随意些。
沈理点头笑道,“自然是好得很,所以我才奇怪为何方才你作诗用愁字。”
“这,不过是押韵罢了,哪里有什么其他理由,你多心了。”清嫣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所作之诗有股幽怨在其中。
沈理见状也不多问,再又起身回到众人身旁,谈笑着。
但是清嫣却开始有所思虑。
自从与谢灵东成婚后,日子似乎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又似乎有些不对劲。
婚前府中嬷嬷叮嘱过夫妻相处之道,要互相包容彼此,体谅且扶持。
可是清嫣却觉得谢灵东很完美,几乎没有瑕疵,依旧是让她十分仰慕的男子,为人温和,就连对下人也不曾恶语更不用说对清嫣。况且谢灵东的才华横溢乃是朝堂里里外外的人都认同,更不用说在朝政上的才干。
就是如此毫无瑕疵,通透如玉,却让清嫣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着此刻谢灵东与众人欢笑时的笑脸,清嫣顿时想到为何会不对劲。
因为谢灵东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