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空的红色云雾,翻滚汇聚于五个梧桐台前。
五座梧桐台,与最初被金红光柱阻拦不同,此时那金红光柱变得尤为稀薄,显然是禁制解除,可以直接让人进入。
既然名额已定,一众修行者也都没有任何异议,算是承认了这个结果。
不过,纪天有着不同意见,他本想将第二名给胡虚的。不过胡虚却让给了他,其原因便是如果他拿第二,那么胡实肯定会有些不满。
毕竟,在最后关头,他们两人是联手才能构建出火之牢笼,两人所付出的代价差不多,而纪天在汲取红色云雾之上,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第二可谓是实至名归。
纪天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同意了这个决定。
正在此时,在众人诧异目光中,那云雾上忽而落下一道红色闪电。
闪电直下,落在五座梧桐台的台上。
一个酒杯模样的容器,缓缓出现在梧桐台上。
众人观看此景,心中蓦然想起,那第三个锦囊中,曾有一句言道“以血献祭”,莫非这就是要进行献祭仪式了。
想到这里,五人再也没有怠慢,纷纷展开身形,落在了梧桐台上。
凌浪涯运转纵横玄气,脚步一运劲,跃上居中的那座更高更宽大的梧桐台。
暗祭桂冠,终于出现。
凌浪涯站于台上,看着第二层的白离刃和纪天,第三层的胡虚和胡实,又遥遥望着那挤到台前欢呼的赵宋修行者,还有站在远处垂头丧气的南蛮子弟。
此时,他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从南山苏眉雪口中,得知了凤梧祭典之事,到闯过明祭的八雅八关,途中还和烈刀门多次战斗,最后以一首诗文夺得了明祭之冠,勉强算是遗憾。
在后来,出凤炎都城,进入惊雷州府,闯过黑山寨,穿过惊雷山脉,大战圆圆岭,夺得赵客遗宝,收服异兽白驳,终于到达拒南关。
直到这决战之地,猎杀火桐鸟,夺取火桐丹,渡过赤火河,闯过铁索关,终于登顶流火山。
回想一路所经历之事,凌浪涯不禁颇有感怀,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但很庆幸自己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原来,有些路,只有走过了,才知道结果。
至少,没有遗憾。
凌浪涯抬头看着那汇聚在头顶的最为庞大的红色云团,呢喃道:
“你看,我站在最耀眼的地方了,你看到了吗?”
与此同时,在他下方平台的纪天,看着高高在上的凌浪涯,嘴角勾勒出上扬弧线。
“我看到了。”
纪天的无言低语,凌浪涯并没有听到。
凌浪涯看到纪天的笑颜,也是对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直到方才,他才知晓,原来纪天并不是什么赵宋偏远小州府的家族弟子,而是来自三教九流中颇为神秘的阴阳家。
难怪,他的实力并不比他们逊色多少,而且他还知道很多三教九流的事,并且在这一路上都给予了他无尽的帮助。
想来,纪天的地位哪怕在阴阳家,应该也是不低吧。
凌浪涯正有所思时,忽而看到台前的杯盏中,散发出丝丝的红光。
五人皆是明白,这是要以血献祭了,于是没有任何犹豫,使用玄气划破自己的指尖,将其置于杯盏上空。
血落杯盏,不消片刻,便已盛满。
就在此时,那五座梧桐台光芒大盛,台面上流光四射,犹如水面溅起波纹。
五个杯盏缓缓沉入梧桐台下,就像石头沉入了水底,转瞬消失不见。
待得杯盏消失,那台面上水波微漾,呈现出一片让人诧异的光景。
五人皆是凝神看去,只见里面有着一座延绵无尽的庞大山峰,山峰之上有一棵巨树。
那巨树不可尽观,其树干通体火红,而树叶碧绿青葱,泛着点点荧光,叶下藏有无数金红果子,让人观之垂涎欲滴。
凌浪涯仔细打量着,发现此树的树干纹路像岩浆河流,碧绿树叶与赤火河的绿叶小舟相似,而那些果实更像是火桐鸟所化的火桐丹。
他忽而想起,这座台的名字,叫梧桐。
莫非,那一棵树就是梧桐树?
心中正想过此念头时,凌浪涯被头顶的惊雷炸醒。
台下众人并没有看到梧桐台上的情景,但是他们看到了头顶梧桐上方红色云团的变化。
在五人以血献祭时,那五个云团不断汇聚,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柱,缓缓将五人的身形笼罩,而以此以凌浪涯的云团最为庞大,已经彻底掩盖了他的身形。
想起当时,他们在平台时,那些云团在移动时露出了一丝丝,已经让他们的身体得以恢复,修为得以增进,如今这么庞大云团落在一人身上,他们究竟能到什么底部。
所有人都艳羡不已,但他们也明白确实是实力不足,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
五座云团光柱笼罩着无人,如今已经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容颜。
让众人惊喜的是,那些云团在滚动之时,再度落下了丝丝雾气,萦绕在众人身上,这使得众人连忙盘坐下来,尽可能地汲取红雾修复伤势。
无论是南蛮或赵宋,此时一片安宁。
武敌、弄笛、肃箭和小公主,依旧活着的四名南蛮之子,在红雾的洗涤下终于清醒过来,看到那梧桐台上被云雾笼罩的五道身影,眼里艳羡和愤怒交加。
可是,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此时,五人已经盘腿坐于台下,开始汲取那庞大精纯的灵气,进入了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