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的人,是被幕后黑手遗弃的棋子。
获胜的人,心中也没有多少胜利喜悦。
雷栋颓然地坐在地上,想起雷府的衰落,心中更是一片难过,可当看到韩易萧走过来,问出此话时,心中不免愕然,疑惑道:“你想知道什么?”
“身为雷府后人,你想不想重振雷府名声?”
雷栋诧异不已,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问题,在他和身旁八名黑衣人看来,就算要问应该也是问想不想活命吧。
韩易萧淡淡道:“我和雷兴有旧,你只需回答我这个问题便可。你想,还是不想?”
雷栋沉默不语,他明白韩易萧其实要问他的不是想不想,而是想的觉心有多大。
可是如今,雷府已经衰落,甚至是全府覆灭,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叹息一声,眼里满是犹豫和失落。
就算是想,也是力有不逮,也是无能为力吧。
雷栋无力道:“我雷氏已经被灭门,早已不复存在了,又何谈重振声威?”
闻得慈噩耗,凌浪涯等人都是震惊,自从他们离开惊雷州府之后,便失去了关于雷氏的消息,如今雷栋来,似乎是别有隐情。
“哦?被灭门?”韩易萧自从在黑山辞别凌浪涯之后,便一路往南追踪弄笛,也有些疑惑,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雷栋沉默片刻,方缓缓把雷氏的结局了出来。
自雷兴死后,雷府十大供奉剩五个,然后黑白两道联合起来反抗,一夜之间,血洗四百六十八口人。当时,当代族长雷良似乎已预感到结局,才让雷栋以暗祭为理由逃脱,为雷氏保存了最后一点血脉。
也正是因此,雷栋才会把所有仇恨都记在了凌浪涯身上,以为他是导致雷府覆灭的凶手,所以才会投靠到秦琅门下,想要以此复仇。
偌大氏族,一夜覆灭,让人不禁唏嘘。
在一旁听到这些的众人,无论是凌浪涯等人还是受晒地的黑衣人,甚至悄悄摸到了附近的山村猎户,都是不禁唏嘘,感慨不已。
韩易萧闻之,冷哼一声,怒道:“宵之辈,竟敢灭我法家弟子氏族。”
雷栋讲罢之后,心中疑惑着为何韩易萧会如此愤怒,而且他所的法家门徒指的又是谁。
想到雷兴和自己所修炼的乃是雷之玄气,再联想道方才韩易萧的精纯雷之玄气,雷栋的心里蓦然有了一丝明白。
可是,雷氏乃是根在赵宋的氏族,又怎么会和千万里之外的嬴秦法家有牵连。
听罢雷府衰落后的凌浪涯,想起雷兴和法家的渊源,明白韩易萧是想再给雷栋一个机会,可是看雷栋垂头丧气的表情,知道他心气已失,恐怕余生也没有什么念想了。
严格来,其实他和雷栋,并没有像秦琅杨云一样多的恩怨,只是当时自己恰好在顺达镖局中,又无意陷入了雷兴和常留留的恩怨中,不知不觉成为了局中人。
可无论是雷府被灭,还是雷兴之死,严格来都应该归根于黯行者。
毕竟,黯行者才是杀害雷兴最后的凶手。
想到这里,凌浪涯为了报答雷斜时临终所托,也不忍雷氏就此绝后,便道:“雷兄弟,其实你我之间,也许有些误会,不知你可否听我讲一个故事?”
雷栋看着这个自己的仇人,没想到自己参与设计谋害他,而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要这样的话,顿时诧异地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韩易萧仿佛猜到了凌浪涯想要什么,犹豫了片刻后并没有阻止,而那佩剑青年倒是连连点头,似乎也猜到了凌浪涯要何事。
除此之外,纪和胡虚虽然能够猜到一点但并没有清楚太多,而胡虚却是一头雾水,毕竟他与凌浪涯分别许久,并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何事。
凌浪涯其实有感于雷兴和常留留的故事,并不想这个故事就此埋葬于地下,想来告诉雷心后人,也算是尽了心吧。
见到雷栋犹豫,凌浪涯再问道:“你可知雷兴族长的故事?”
雷栋道:“这我如何不知,我太爷爷五十多年前,半年踏遍惊雷山脉,打败了黑白两道,从此建立雷府,成为黑白两道的霸主。这样的事迹,我自就会背了。只可惜如今我雷府,落得一个如此悲惨下场。”
凌浪涯闻之,知晓他并不清楚内情,便道:“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和雷兴族长有关。”
言罢,凌浪涯便把雷兴和常留留的故事,缓缓了出来。
从少年雷兴救当代法家家主,有幸学得一身武艺,后踏遍惊雷山脉,收拢黑白两道,到中年雷兴和仇人大战负伤,被常留留所救后,两人彼此爱慕时,最后他因伤失去理智,误杀了常留留全家。
从常留留饮恨割爱,势要复仇,最后学得一身武艺,以神秘军师的身份成立黑山寨,一路骚扰雷兴为法家在惊雷山脉收取雷炎石的故事。
最后到雷兴八十大寿时,常留留派顺达镖局运送七棺六尸为贺礼,以此打破雷兴心境,引诱他到黑山之巅,然后两人大战一场同时身受重伤,到最后被黯行者偷袭,两人双双葬于黑山之巅。
故事娓娓道来,不知色已白。
众人听到这段波澜起伏纠缠数十年的恩怨,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皆是一时沉默不语。
雷栋一开始听时,犹自有些不信,难道他还会比自己了解自家太爷爷不成,可他乃是亲历雷兴之死的见证者,最后闻得雷兴下场后,也是明白过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