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结果前的一刻,是最紧张的时刻之一。
此时纪天之事已经过去,无论台下百姓还是场内学子,都只能选择服从主裁判的决定。
正当幕后官员忙于统计数据时,那居于三座祭坛上的学子,无疑是紧张的,毕竟结果很快就出来,而谁能夺得祭典桂冠,名传赵宋乃至天下,将会很快知晓。
毕竟,芸芸众生,永远记得的只会是第一名,而第二名只能黯然退场。
和那台上几名焦急等待结果的学子不一样,负责维持隔音屏障的小说家弟子,倒是显得松了一口气,只要再坚持一会,他们就可以结束这个差事了。
这十天以来,他们每天都居于此,用玄气维持着祭坛的安宁于秩序,确保闯关的进行。他们的付出,可谓是和丘家军在场外维持秩序的付出一样重要,甚至犹有过之。
他们不仅要不断地注入玄气于阵法之中,还需要时刻维持阵法的稳定,以免出了些许的差错。
虽然辛酸和劳累,但他们也发现了好处。在这十天的持续中,竟然有些弟子的玄气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甚至有更上层楼的感觉。倘若回到小说家后去闭关一段时日,未尝没有突破的可能。
在这紧要的关头,有些小说家弟子的弟子,却是脸色发白,手心渗出汗水,显得极其不自然,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然而,没有人察觉到这些弟子脸色的不同。哪怕有一两个同伴察觉到,也只会以为这是近日的劳累所影响罢了,只要休息一会就好。
与此同时,一眼观尽台下风景的天子赵霁,此刻是心情大好。
虽然纪天的临时弃权,让他稍微有些不满,但并不影响大局,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也就无所谓了。
让他满意的,不仅仅是两外两个学子的诗文,更有那精彩绝伦的说书。
身为天子的他,虽然居于台上,但也有小说家的弟子,通过阵法将其场景转移到他的眼前,让他可以看得更清楚,而那两篇诗文,早有官员呈上来,让他进行赏阅。
今天的他只是一个观看者,却没有三大裁判的抉择和选择权,因此也只能感慨一下。
赵霁对身旁一人道:“棋徒长老,家主不来观看此典,可真是可惜了。”
站在他身旁的,正是小说家智囊的棋徒长老,虽然他依旧穿着一身黑白交替的奇怪服饰,但并没有人敢小看他的实力和地位。
如今小说家家主不在此,为首的琴徒长老又不喜此等场合,只好交由他来和官家对接了。
棋徒长老闻之,道:“禀陛下,家主因有要事不得到场,还请陛下原谅。至于错过这精彩的祭典,想来家主也会遗憾。这几名少年,确实是颇有才情,实为我赵宋之福。”
“其实朕能猜到他有何要事。”赵霁低声一句,转而问道,“棋徒长老被誉为小说家的智囊,不知对这最终关如何评价?”
棋徒长老望了一眼台下学子,又拿起眼前的诗文看了一眼,道:“陛下选此两关,一则阳春白雪,高雅至极,另一者下里巴人,接近民众。可谓两者兼顾,其选材也是颇为精妙。尤其是情诗一选,对这几名学子而言,更是出人意料。”
赵霁喜道:“这也多亏了三大裁判的相助,朕才想到了此法子,不然也得头疼许久。尤其是最后王相提出的评选之法,邀请民间百姓参与评选,更是拉进了朝臣和百姓的距离,想来反响也会不错。不知道棋徒长老,对于这数名学子,谁能够胜出?”
棋徒长老暗中想,也许王相所想的是,通过这些民间百姓,猜出这些学子身后的幕后势力,让他们成为各大势力花钱争夺的对象。不过如此也好,这几千幸运百姓获得一笔不菲收入,还能增加百姓对朝廷的好感,想来才是王相深谋远虑之举吧。
一举多得的事,不仅是智囊的棋徒长老可以谋划,朝中王相亦是不遑多让。
不过,棋徒长老可不会把这番话说出来,而是道:“说书三人,一言天道,一言圣道,一言人道,可谓是三道皆有,各有特色。依我猜测,恐怕决定权不在三大主裁判中,而在民间百姓中。说到底,说书终究是民间技艺,恐怕三大裁判也难以取舍。”
赵霁点头道:“长老所言,朕颇为赞同。右祭坛之冠,当在民间百姓中。那左祭坛,除却弃权的那学子不论,对于另外两篇诗文,又是如何看呢?”
棋徒长老沉吟片刻,道:“这两篇诗文,一篇写的是对女子的追求。观其行文,颇为志得意满,显然颇有把握。不过,其所写女子,似乎是一风月女子。以此来看,恐怕不得百姓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另一篇,以上中下三段,写尽相遇、相知与别离,显然是首痴情诗。观其行文,求不得,但也放下心。此等执念,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
“长老所言甚是。”赵霁道:“那么,你觉得谁会是夺冠之人呢?”
棋徒长老笑道:“陛下这就为难我了。此关抉择不在百姓中,而在三大裁判中,毕竟他们每人各有两成的票权,只要有两个人投在同一学子身上,那么那学子只要在百姓中得票过千,那就稳赢了。至于三大裁判所投何人,这就猜不出来了。”
赵霁看着远处的三大裁判,笑道:“依朕猜想,恐怕三大裁判,会投在同一人身上。”
棋徒长老差异道:“这是为何?”
赵霁笑而不语,只是将目光落在一人身上,显得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