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林述知道苏琉玉有才。
但是没有他的水平和脑子这般让他惊讶。
这些都是他想出来?
他又仔细看了看卷子,觉得苏琉玉真是快未琢之玉。
她总能给他惊喜。
林述留恋在卷子上,大拇指微微摩擦试卷,若有所思。
旁边的梁怀等的不耐烦了。
“舅舅,你想什么呢。”
林述回神:“怀哥儿,帮舅舅一个忙怎么样?”
他有幸招揽苏琉玉,又道:“明日你们下学,邀请苏琉玉来家里吃个饭,舅舅想和他聊聊。”
“不行不行。”梁怀赶紧摆手:“舅舅你别这样,我这次考试可是要凭着真本事的,要是外人看到肯定要以为我作弊。”
这是实话,梁怀风频不好,以往虽然有人巴结却无人真心和他交朋友。
现在因为苏琉玉,班上得三十多个同学都很团结,他不想招惹闲话。
看到梁怀这样子,林述也没有办法。
算了,还是明天去书院再说吧。
......
苏琉玉没想到被惦记上了,第二天早早去了书院。
只是她刚刚踏进乙班,发现先生已经在太师椅上面坐着,板着脸,肃穆而威慑。
班里同学都站在位置上面,显然是罚站。
出什么事情了?
苏琉玉一脸疑惑。
周荀看到苏琉玉进来,没由来的觉得胸腔一股怒气油然而上。
“其他人坐下,你,到后面站着去。”
“......”
凭什么?
林斐和于良一个劲的给苏琉玉使眼色,让她别惹先生,乖乖听话。
苏琉玉当然不愿意。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她拱了拱手,对着周旬问:“不知学生犯了何错?还请先生指教。”
“哼,指教,我周某可不敢当,谁不知道我们秦山出了个苏先生,文采了得不说还会出题。”他暗带讥讽的看了苏琉玉一眼,手中的戒尺一把子拍在梨花木桌上,啪的一声巨响后又道:忠犬相公制造师
“先生,他们何错之有,我只是和先生就事论事,如果是我原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无怨言。”
苏琉玉这话说的又急又快,生怕连累同学。
周旬本来只是生气她私自开班授课,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听到苏琉玉这样犟,气极反笑。
“好,我就让你明白你错在哪里,让你心服口服。”他拿出一张试卷,指了指题目:“我们先祖一直提倡忠孝,而到你嘴里,竟成了愚孝,你怎么说?”
苏琉玉马上反应过来。
这里的孝,说的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作为子女,必须遵从。
作为来自现代的苏琉玉,完全否定这个看法。
她举了一个例子。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的父亲喜怒无常,总是在家里用棍棒打他,作为孝子,父亲责打他一动不动,也不能还手,但是有一天,父亲把儿子活活打死,世人大骂父亲,父亲气的病死,这就是孝吗?这是愚孝。”
“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这本来就是不全面的,难道父亲要我们子女杀忠贞之士,我们还要言听计从吗?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判断。”
苏琉玉试着劝说周旬,但是周旬古板的脑子里面,却越听越气。
“好,你不知罪,那就去请沈怀舟,问问他怎么教出这样的学生,我是和你讲不出半点道理。”
这是让沈怀舟来管教了。
不得不说,苏琉玉有点怂了。
这怎么感觉像是请家长过来?
跟着周旬的一个书童赶紧应了,跑去请沈怀舟过来。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隔壁丙班郎朗的读书声。
但是乙班的同学却大气不敢出。
只是心里暗暗佩服苏琉玉,竟然连先生都问住。
就是担心沈怀舟过来教训苏琉玉。
万一苏琉玉挨了骂,这个班不能上了,那怎么办?
也不知道哪个打的小报告,要是让他知道,他非得扒了他的皮。
乙班现在全部被罚站的消息马上传到了丁班。
丁班不少学生都在上苏琉玉的课,此时听到消息,也慌了。
“梁怀,你说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昨天有人看到你去了林先生的宅子,你敢说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