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攀谈,张雍杰但觉此间主人颇有意思。若换平时,张雍杰肯定与这人相谈甚欢。但这时候张雍杰思绪漂浮,说不上几句话,便兴尽悲来。
那主人姓赵,名千里。赵千里当然能够察觉张雍杰的情绪,先前以为这小兄弟是车马劳顿,欲要叫他去客房休息。
但看张雍杰并无睡意,反而精神焕发,虽然眼下已然入夜,赵千里便他聊天解闷。
张雍杰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小子很是迷茫,很多事情深感无力。”
赵千里酷爱评书,当然也就喜欢听这些江湖上的故事。平日里少有客人到来,倒也孤独寂寞。这番张雍杰来到此地做客,他若肯讲,赵千里自然肯听。
赵千里喝了一口茶,吩咐仆人拿出了瓜子,花生,招待张雍杰。当然主要也是为了他自己,能够一边听张雍杰的故事,一边消遣一下。
赵千里淡淡笑道:“这个是正常的,二十岁的年纪,应该是人一生当中最为迷茫的时候。小兄弟,老哥也是过来人,若有什么为难之时,说出来,老哥出不上力,但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张雍杰沉默半响,当真要说,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但若不说,这些话藏在心里也太久,无人群诉,也太过压抑。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老先生住在这乡野间,不算是江湖中人,正是旁观者。既然很多时候,自己无法做出决断,不如听听旁人的意思。
唐妍,萧燕的事情,这个一目了然,张雍杰虽然为情所伤,但思维却没有为情所困。毕竟在感情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张雍杰心里清楚的很。
唯独在闯荡江湖上面,张雍杰此时可以用蒙圈来形容。明明自己武力甚强,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毫无用武之地。
明明有些事情,有些悲剧,自己可以阻止,但却没有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悲剧的发生吗?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的看见未来有无数人家破人亡,而自己却毫无作为吗?
张雍杰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说道:“自从小子离开师门,闯荡江湖,一路上,听到了许多话。这些话语,有真话,有假话。初时,小子还能分辨,但是越到后面,小子已经分不清楚真假了。”
赵千里并不打断张雍杰的思路,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张雍杰本来是天性聪明,又颇有口才的人物。但无奈闯荡江湖快一年了,已经进入迷茫状态,所以他述说的也比较混乱。
张雍杰说道:“这个江湖上,还有很多纷争,很多矛盾。其实很多事情都能够解决,无奈大家不肯坦诚相待,互相充满算计,导致很多事情无法解决,小事变成大事。”
张雍杰说完,又解释道:“就说那次李家华山,唐门蜀山经历园垭口之战后,双方决定罢手不打了。但是口头上的承诺等于一纸空文,双方都害怕对方出尔反尔,所以在脱离接触的时候,均是暗中戒备,随时准备反击。”
张雍杰怕自己没有讲述清楚,当下又举了一个例子。只见张雍杰说道:
“那日青铜道人跑到千岛派闹事,与沈玉刚师叔交手。明明双方约定同时撤掌,但他二人均怀疑另一方会趁自己撤掌之时,发动突然袭击,导致自己战败。但若对方当真是要撤掌,另一人均又有趁此机会发动突然袭击的心思。”
张雍杰长叹一声,说道:“这个世界为何就不能美好一点,大家都讲究信誉,一言九鼎,说不打了就不打了。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那该有多好啊。”
张雍杰又摇了摇头,又道:“但大家都奉行实力为王,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大,那便置仁义道德是狗屁。但若他自己实力不到位,又寄托希望于仁义道德等规范。”
张雍杰又道:“但我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人,所见到的事情,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很多事情的真相往往影藏在暗中,要靠自己去猜。如果真要靠猜,那岂不是要猜错很多事情,要犯很多错误?”
张雍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赵千里听的云里雾里,一脸茫然,也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雍杰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大多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些事件。
赵千里见张雍杰说的比较乱,颇有些患得患失,当下打断张雍杰的思路,直接问道:“不知小兄弟,想要做些什么?或者说希望做些什么?”
张雍杰怅然道:“我只是希望大家都真诚一点,不要充满算计,能够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要说些假话来混淆视听。”离婚无效,腹黑大律师
赵千里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咱们先说周郎戏蒋干这件事。”
张雍杰见赵千里言谈举止,说出的话也是比较有道理的,不像是村野匹夫。当下端坐身子,听着赵千里的讲解。
赵千里这时候问道:“周郎是不是下定决心要必胜曹操?”
张雍杰点头道:“这个自然是如此。”
赵千里又道:“周郎是不是吃准了蒋干要按照自己的套路走?如果蒋干不上周郎的套,周郎有没有备用方案?”
张雍杰这时候道:“他二人是幼年同窗,周郎自然是吃准了蒋干一定会上套,想必没有备用方案。”
赵千里笑道:“士别三日,需刮目相看。周郎与蒋干多年未见,怎么能够准确的知道今日之蒋干又是样子的呢?”
张雍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