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雍杰一拍大腿,说道:“咱们可能上当了,那沙通天恰好在那个地方倒地,说不定我根本没有击中他的双腿。他故意倒地,是要等咱们超过他之后,洋洋得意,他自己说不定抄小路,沿着直路赶往常山。”
司徒瑾大叫道:“这老匹夫,居然敢耍人,咱们这会儿肯定是上了他的当了。”
张雍杰万念俱灰,想起方才自己麻痹大意,洋洋自得,甚至还停下来缓慢步行,就像是散步一样,你说傻不傻?
“赶紧追!”张雍杰翻身上马,司徒瑾提起真气,当下两人一马沿着官道全力前行。
张雍杰和司徒瑾对这一片的地形不熟悉,虽然平原地带,可以凭借北极星辨别方向,直接沿直路前行。
但是直路上多有旱地田坎,黑夜之中,对路况又不熟悉。虽然明知道官道拐了一个大弯,有点绕远路,但也只好如此了。
张雍杰看着太白金星一会儿又到了自己的前方,知道官道又往右拐直通常山。张雍杰稍感宽慰,那血饮沙通天确然没有骗自己,官道的确可以直达常山。
又约莫过的半个时辰,张雍杰和司徒瑾已然来到常山南门。城墙边上很显眼的位置,留下了五个相套的圆圈,这一局显然是输了。
现在轮到沙通天哈哈大笑了,笑声传来,张雍杰和司徒瑾两人向城墙上方望去。只见沙通天坐在城墙上方凹陷的垛子处,很得意的大笑。
沙通天得意道:“张少侠毕竟还是年轻了,这一局,老夫胜的当之无愧。”
司徒瑾踹着大气,从怀里摸出纸扇,一阵摇曳。听见沙通天如此说话,当即合了纸扇,指向沙通天,喝道:“老匹夫,胜之不武!”
张雍杰本想辩驳几句,但回想整个过程,确然是自己麻痹大意,根本无法反驳。
张雍杰自问,还不是个笨蛋。自从师门九大长老传功于自己之后,内力雄厚,自问这天下再也没有自己摆不平的事情。
但后来,遭遇天龙法王暗算,又遇到李灵,李延津等人,说不定这些人也暗中将自己给耍了。此刻又被这沙通天给耍了,自己怎么会频频失误?
想到这里,叹气一声,眉头紧锁,心中极为恼怒。那沙通天火上浇油道:“江湖太大,不是你这个年纪就能玩的转的,张少侠咱们暂且别过,他日有缘再相逢。”说完轻轻一跃,飘到城墙另一方向,消失不见。
司徒瑾见张雍杰万分惆怅,又听得沙通天出言激怒,沙通天那话无疑是说明张雍杰武力虽然高强,但毕竟年轻,翻译过来就是小伙子太嫩了。
这话几近侮辱,换谁听了,心里会高兴?想必张雍杰此刻内心一定是翻江倒海,内心极为不好受。
司徒瑾连忙安慰道:“张兄弟,不必在意,这一局是输在对地形不熟上面。你换着这天下绝顶聪明的人,面对未知的情况,也很容易犯疏忽的。”
司徒瑾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当然也是说的是实话。就算是那些大佬级别的人,面对这混乱的江湖,也经常容易遭受别人的合子。
你就说那上位,听起来厉害的很,收买了江湖若干好汉,控制说书人。但他必然也有他忌惮的事情,要不然上位岂能躲躲藏藏?不肯坦荡相见?就连青龙会这个组织,也是隐藏在暗中的,不肯露面。
大姐虽然武功天下第一,还不是在顶峰山上栽了个跟头?又说那天海仙教,青铜道人等牛气冲天,但是面对唐门的人,还不是要再三退让?
江湖确然太大,太过复杂。纵然你武功绝顶,地位超然,拥有千军万马,比如李延津那样人手众多的厉害角色,也很容易被别人算计,很容易被李灵算计,差点丢了性命。
这就是江湖,很多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暗流涌动,十分复杂。
张雍杰惆怅一阵,紧握拳头,他不怪沙通天,他只怪自己。沙通天这厮虽然用不光彩的手段,取得胜利。但自己仗着追风宝马,胜过他,同样是胜之不武。如此情况,又怎么能怪得了沙通天?
张雍杰虽然知道江湖太乱,这样的错误将来可能还会再犯,但只希望自己头脑更进一步保持清醒,将来少犯一点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