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管事直接道歉求饶,他就绕不开一个话题。
他必须重新提及刚才错误,刚才差点喊出大佬真实名讳的错误。
在大佬这里,他的真实名讳,乃是禁忌。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陆管事已经触过一次霉头,引起了大佬的滔天怒火。
他如果不知死活,再提及这个话题,只会让大佬的杀意更甚。
陆管事越是求饶,只怕死的越快。
危急时刻,陆管事心思急转,他反其道而行之,干脆不求饶,信誓旦旦的向大佬保证自己的忠诚。
一方面转移话题,希望平息大佬的怒火。
另外一方面,隐晦提醒大佬,他陆管事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大佬能念旧情,放他一马。
这番心思,不可谓不深。
短短一瞬,生死两难之间,陆管事能有此心机手段,难能可贵。
说完这句话,陆管事便跪倒在地,一副忠心耿耿,任由大佬发落的模样。
大佬一言不发,空气沉默地令人胆寒。
时间一点点流逝,陆管事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死亡的威胁,一bō_bō犹如潮水涌来,几乎要将陆管事淹没。
额头的冷汗,不断渗出,滚滚滴落。
陆管事深知这位大佬心狠手辣,对于触犯他禁忌的人,一向狠辣无情。
这一次,只怕……
突然,大佬重重冷哼一声。
“老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管事闻言,心里一松,知道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浑身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身子一软,陆管事差点没瘫倒在地。
他心中却是无比高兴。
大佬如果真的要杀人,是不会有多余半句废话的。
现在大佬愿意开口说话,说明暂时不打算要他的小命,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陆管事连声道:“主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大佬冷笑道:“你这条老狗,的确该死!不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做了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笑,今日且放过你一回。”
陆管事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多谢主上,小人一定为主上誓死效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惜,这番表忠心的话,并没有引起大佬的共鸣。
大佬语气依然很冷,居高临下,漠然的审视着陆管事。通天霸主
陆管事心中一冷,这两人他都认识。
后面的人,乃是陈小宝府上的李铁牛。
李铁牛深得陈小宝信任,他经常在外面跑腿,外务管事这边也是李铁牛负责联系。
前面之人,陆管事更熟悉,乃是云重。
这家伙,前几天为了张一凡的事情,还来找过他。
那时候的云重,不过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杂役弟子,屁本事后台没有,性子还懦弱的要死。
这种废物点心,他陆管事都懒得用眼皮夹一下。
结果这货还不知好歹,死皮赖脸抱着他的大腿,非求他放了张一凡。
陆管事哪能答应,一口浓痰吐在这个废物脸上,顺带给了丫一脚,直接把云重踹飞了。
当时,此事还被传为笑谈。
很多杂役弟子都过来拍马屁,夸赞他陆管事腿力惊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云重被踹飞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可现在呢?
陆管事再看去,只见李铁牛故意落后云重半步,神色间似乎以云重马首是瞻。
李铁牛是什么人,小青山陈府头号杂役门人,除了管家忠叔之外,他就是陈小宝最器重的人。
可现在,李铁牛却像个小弟一样跟在云重后面,这说明了什么?
云重在小青山陈府更受器重,他的地位,比李铁牛都高。
陆管事眉头皱起,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凌厉的凶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听说了,昨天云重来找戴真管事。
也不知道他给戴真灌了什么mí_hún汤,戴真那老小子竟然不遗余力的帮他,动用了经营几十年的人脉人情,短短半天,就疏通了所有的关系,让云重成为了小青山陈府的杂役门人。
如今,云重这小子,成了陈小宝的人,而且似乎还混的风生水起。
他现在回来什么意思?
报仇吗?
哼哼!
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他,一时心软,铸成大错。
陆管事盯着云重,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
刚刚才被那位大佬欺辱了一顿,也就算了。
现在你一个杂役弟子,也想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做梦!
陈小宝的杂役门人,有什么了不起?
今日叫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