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因在楼梯之上喊道。
秦渊移步上前,抽住那闪耀着银光的铁扇,他看着眼前人,这是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少年。
“殿下,你可总算是回来了!”程渡惊魂未定,但是看到卿因又觉着惊喜万分。他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俊美如铸但是浑身杀意的男子,还有那把离自己只有一指近的锋刃,手一软,手中的青菜粥撒了一地。
“他是谁?”秦渊与程渡同时开口。
只是一个人是淡漠,一个人是惊恐。
“程渡,这是我在此地认识的一个少年,据他说他是京城梁沽舟梁侯爷之子,”卿因走下楼,对着秦渊道,尔后又转过头看向程渡:“这是我...家杀千刀的,哈哈哈,不是,这是秦王。”
秦渊轻轻瞥了一眼程渡,这张脸确实是有几分眼熟,但是卿因要是不说梁沽舟的名字,他倒是真不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这人可不像是梁沽舟的儿子,怂的很。
“秦王爷?大名鼎鼎的北疆战神?!”程渡惊喜地看着秦渊。
卿因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激动地扑上来了。
“我是你的信徒啊!”程渡激动地喊道,他那张平日里便很是阳光的少年脸上洋溢着璀璨的光辉,那眼眸里面都是喜不胜收的光芒。
不过,信徒这个词...
“他还好端端活着呢,又没有飞升,哪来的信徒啊。”卿因毫不心软地指出这个点。
“这...反正我就是喜欢战神嘛!战神,你快看看我,我一直以你为榜样,在努力成长呢!”
程渡完全无视秦渊眉宇之间的嫌弃,站在秦渊身边咋咋呼呼说着,努力地绕到秦渊面前,想让他看看自己。
“程渡,这里怎么回事啊,”卿因拉住他,免得带会秦渊一怒把他拍成肉泥饼,“我才走了一日不到,这血腥味怎么来的。”
程渡听到卿因的问题,倒是终于安静下来,他看着卿因,少年老成地叹气:“还不是那些不成器的山民啊,他们死性不改,就是要来取黄家阿姐的性命。你们一走,他们大概是觉得时机到了,今天早晨摸了进来...”
卿因蹙眉,难道说那血腥味是黄幼墨的。
她,还是可能保住性命吗?
“不过你们虽走了,我与那凶婆娘还在呢。那凶婆娘看着是个凶神恶煞、没心没肺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倒是也愿意搭把手。”
“你是说,琼微出手了?”
“是呀,砍了两个,都没取性命。不过从那以后,终于再没人敢上来了。”程渡点点头,目光之中有赞叹之色。
看他的表情,卿因都能猜出当时琼微的英姿带给这少年的触动。
琼微会出手哦,还是令卿因很是惊异的。他们住在这里的几日,卿因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琼微对于黄幼墨的嫌弃,那是一种对叛徒的鄙视。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出手救下了那困寥可怜的黄幼墨。
“谁。”
秦渊看着后头柱子处,出声斥道。
他随手抓起旁边桌上的筷子,两根齐发飞向那个方向。使得力道极大,筷子双双插入柱子之中。
程渡被这个变故惊到,他仔细看着柱子处,瞧见柱子旁露出来的一黄色衣角,这才放松下来,哄道:“是凶婆娘吧,你的衣角都露出来了!”
那衣角一抖,尔后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琼微的脸上都是肃杀之色,手上还紧紧地抓着两把短刀。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打不过眼前的秦王。但是她愿意殊死一搏,她是敬王之人,所以战不战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
“君弈受伤了,就在外头基地的药房里面包扎。”
在琼微想要冲上去的一瞬间,卿因先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当琼微回过神来,她的脚步微退。
卿因见她还在迟疑,顿时觉得刚才的火还不够大,她笑着说:“你再晚点去,说不定就死了。”
这话,当然是十足的谎言,但是对于十分关切君弈的琼微来说,她相信绝对是晴天霹雳。琼微捏着短刀的手,总算是松了,她掌拳作揖,然后闪身向门外而去。
秦渊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并没有什么表示。
“君弈大哥受伤了?”程渡关切地问。
卿因点点头:“是啊,但是不重,不会死。”
“那殿下,您...哦,我知道了,您是怕那凶婆娘和战神打起来,战神会受伤是不是!也是,那凶婆娘出手就是个疯子,打起来毫无章法可言!”
程渡点点头,顿时觉得卿因在他眼里的形象高大起来。虽说卿因有虐过他,但是一切愿意保护他家战神的人,都是好人。
卿因默然。
其实她是怕一旦打起来,琼微估计会死的很惨。虽说琼微是敬王的人,但是她为了君弈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按照她看来,琼微绝对会为了自家呆暗卫选择倒戈。
既然如此,留她一命也无碍。
“她怎么会在这里。”秦渊转过头看着卿因,问道。
“我也不清楚,”卿因摇摇头,笑道:“不过我猜是敬王沉不住气,派出了自己较为器重的暗卫,想要早日取下立姜山罢。”
秦渊扯嘴一笑。
卿因也笑,敬王在派出琼微的时候,大概已经到被逼急的状态。土司回去之后,想必给了他不少逼迫,在加上云县被端,他在这里驻扎的军费也出了问题。
可惜了,琼微还是会令他失望。
琼微与君弈不同,她要重私人感情许多,就比如她对君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