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那件事?”
他笑得得意,脸上的轮廓在路灯下显得越发立体,“上次回来,你一口一个德国人民,脸上的表情又那么酸,不弄清楚原因,我怎么放心。”
“我表情,酸?”我认真地翻了个白眼,“你觉睡太少眼花了吧!”
本以为他一定会反驳一番,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顺着我的话说,“嗯,你没有酸,是我归心似箭,睡得太少。”
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浓浓的宠溺和纵容,没有想到做女朋友的福利这么好,连许亦楠这种难搞的人都瞬间顺了毛,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看到过那张照片?”
许亦楠但笑不语,他不语我也猜得到,这件事除了甘胡兰小姐,都没有第二个嫌疑人,看来之前和她聊的那次半点作用也没有啊……
他提到法律纠纷,我隐约想起来,之前许亦楠从德国回来的那天就提到是刚从法庭上下来,当时脑袋里疑惑了一下,但由于当时的氛围太过尴尬,只疑惑了一下就甩到了脑后,“德国的法律纠纷,你是律师之一?”
许亦楠摇了摇头,“我是被告。”
“被、被告?”我惊吓不小,“你在德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收紧手臂,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我在你脑袋里是有多糟糕,不是闹出情感纠纷,就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讪讪地笑了笑,“当被告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嘛!不是伤天害理的事,那是经济纠纷?”
我挣扎了一下,他顺势松了松手臂,“专利纠纷,案件本身争议不大,对方胜不了,最耗时的是诉讼流程。”
许亦楠说这句的语气就跟像在说“明天下雨,不过没关系,打把伞就成”。在法律诉讼中,敢像他这样信心满满地表示自己不会输的怕是也没几个……
“原告是谁?”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你安心吃吃睡睡就好,不用操心这些事。”
我,吃吃睡睡……我不高兴了,“在你眼里我是猪对不对?除了吃吃睡睡,我也是很忙的好不好,我还在废寝忘食地准备保研复试呢!”
“猪很好啊,不要看不起猪。”他拉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这次开庭如果顺利,两个星期可以搞定,如果更顺利一些,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开庭。”
许亦楠看起来完全不想和我细说他这个法律纠纷,我一边走着,心里头不大高兴,他这个人向来目标明确,之后的每一步都会向着这个目标准确地冲过去,一点浪费时间的事情都不愿意做,他不愿意告诉我,想必是认定我对他的目标没什么作用。
“嫌弃我帮不上忙,懒得说喽?”
他拽着我的手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下我的脸色,“不高兴了?”
我抿着嘴没有理他。
他捏了捏我的脸,笑了笑,“既然亭亭女王想知道,那我一定知无不言。”
结果他还真是知无不言,害得我差点错过宿舍锁门时间。
听甘琪提过许亦楠有一件专利,以前是随便一听,今天才知道这是一件蛮牛的专利,一牛就会有很多人觊觎,甚至连他工作和读书的研究所也掺和了进来,在主张这项专利是职务发明,专利权应当归研究所所有。
“研究所很了解这项专利不会构成职务发明,如果只是从自身角度出发,也不会提出这项诉讼,之所以会出现这次诉讼,是有一家汽车公司在背后推波助澜。”
“哪家公司?”
“d汽车集团。”
d汽车集团……
我的,天哪……d可是德国一家世界级的汽车生产商巨头,面对这种级别的对手,许大官人居然还这么自信地认为对方会败诉。
我满心复杂地盯着他波澜不惊的脸,他从小就有这种迷之自信,最令人发指的是印象中每次他这种自信都没有被打过脸,相信的,最后也就按他相信的方式实现了。
不过,这次的情况和以前的相比很不一样,在人家的地盘上和人家的大儿子打官司,如果还能胜了,我觉得目前一些政治经济学的理论都得改写。
虽然听着感觉很没谱,但任何情况下,自信总比灰心丧气要好。我伸出手拍了拍许亦楠的肩膀,“相信你,加油打败洋鬼子们,把专利抱回国哦。”
大概是我的表情很逗,直接把他逗笑了,“遵命,亭亭女王。”
别了许亦楠,我匆匆忙忙卡着阿姨锁门的点,从门缝里钻了进去,在走廊上,我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许亦楠要去两个星期,如果再长点,说不定可以错过我去支教的时间,想来妈妈也不会整天打国际电话打听我的行踪,如此岂不是除掉了去支教的最大障碍。
我赶紧摸出电话给许亦楠打了过去,“刚刚忘了问,去德国最快两个星期回来,那最慢呢?”
许亦楠那边顿了顿,“我会尽快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心情很好。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的其实是“尽慢”的呀……
。。
两个星期过去了,许亦楠没有回来。
然而我也并没有很高兴,因为保研复试时间调整了,刚好和去支教的时间重合。
“怎么办,晓晓,太对不起詹魏阳了,占了名额,又临时要放人家鸽子。”仔细想想,我这一段时间好像在接连放鸽子,太伤人品了。
“没事,再让他去找一个好了,反正还有四五天时间呢。”苏晓在电话那头说。
“这么短的时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