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好!”两个姑娘一前一后说。
其中一个姑娘脸皮薄一些,眼睛躲躲闪闪的,面色也有些红,另一个姑娘就完全相反,她眼睛晶晶亮地盯着许亦楠,要不是胳膊被另一个姑娘拉着,看样子还想再往前凑两步。
“不带这样的许老师,前几个月您过来做讲座的时候还没有女朋友呢,您的电话号码我还没来得及要到呢!”
她转头看了我几眼,又转回头看许亦楠,“我刚才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你们是在……还是她眼睛进沙子了,你帮她吹吹?”
另一个姑娘看起来一副要晕倒的样子,使劲在这个姑娘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听着她说话的语气,我突然就想起来了,她就是在许亦楠讲座上问了一堆问题的那个大一姑娘,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我想要的通通归我”的语气,放眼全校怕也只此一家了。
“你没看错,”许亦楠的语气听起来很和善,也颇有耐心,倒真有些为人师表的气质,“她是我女朋友。”
“我k……”那个姑娘蹦了个首字母发音,又憋了回去,“居然比我动作还快。”她颇有敌意地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许亦楠搂住我的肩膀,“她动作不快,跑得倒是挺快,我辛辛苦苦追了好些年。”
“我k……”那姑娘又憋了回去,“没天理啊,凭什么有的人可以比另一些人幸福这么多!”
旁边一直沉默的姑娘突然开口了,“是……安亭师姐吧?我在学院橱窗里看到过你的照片。”她羞涩地冲我笑了笑。
“我们学院的师姐?”大嗓门姑娘先是一脸惊诧,而后又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怪得不许老师说要协伴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原因搁这儿呢,许老师,你这是预谋很久了吧!好深情啊!”
大嗓门姑娘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感动,又换成憧憬,而后又猛地瞪大眼睛拿出了手机,“许老师,别的也不说了,电话号码留一个呗!”
另一个姑娘又是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她使劲拉住大嗓门姑娘的胳膊,对我们说,“许老师,安亭师姐,你们忙,我们不打扰了,拜拜!”
虽然极为不情愿,大嗓门姑娘还是被拉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你别拉我,不给号码加个微信也行啊!”拐过墙角之前又转头冲我们这边喊,“许老师,您分手的时候一定要再来做场讲座!”
为了防止再冒出几个大嗓门姑娘,许亦楠搂着我的肩膀,沿着垂满蔷薇花的长廊,走到了学校花园里。
“记不记得初中时候,有一段时间你放学会和詹魏阳同路回家?”许亦楠问。
“是有,从学校出来有好几个同学一起,但后面那段路只有我和他顺路。”
“其实他并不顺路,他家住在城东,和你家是反方向。”
许亦楠拉着我在长椅上坐下,“原因是什么,现在你应该猜得到。”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他那段时间是去亲戚家住呢,后来没多久他就不和我们一路走了。”
许亦楠抬手把我的脑袋摁到他肩膀上,“那是因为我找他谈过。”
我猛地又把头抬了起来,“什么?”
许亦楠面不改色,手臂撑到长椅靠背上,“他那种横冲直撞的性格,谈得很波折,后来还是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才把他给压了下去。”
“最原始的方法?什么方法?”我坐直了,转身对着许亦楠。
“决斗啊。”说出这么血腥的字,许亦楠的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起来就有些武林大侠的气势。
我吃了一惊,转念又觉得他是在逗我,“怎么决斗?”
许亦楠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篮球,打了快三个小时,打得快虚脱了,才把他的气焰浇了下去。”
原来是打篮球,印象中詹魏阳的篮球打得很可以,许亦楠要胜他想必得很是费些力气。
许亦楠伸手环住我,拉到他胸前,“此处是不是应该有慰劳?”
我想了想,隔空对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输了一个篮球赛就放弃了,看来也没有多少诚意,又过去这么多年,就算当时真有什么想法,现在肯定也已经纯粹得不能更纯粹。”
许亦楠把手臂紧了紧,“你还是想去支教?”
和许亦楠说话很省劲,我绕得很远的一句话,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想啊,在毕业之前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理想。”我想了想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该不会那时候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吧,那是什么时候,初一?初二?”
这么看来,之前说过的追了十几年,还真有些靠谱?
许亦楠看着我不说话,然后捧起我的脸,低头在我唇上浅浅地啄了几下,我赶紧抬起手撑开他,“大官人,这里是公共场所。”
许亦楠捏了捏我下巴,轻声说,“那我们去私人场所?”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我不争气的脸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还好天已经黑了大半,没有被他发现。
“不去。”我站起来,转身把许亦楠也拉了起来,“答应娃娃鱼晚上帮她看英文简历,送我回宿舍吧。”
我们沿着石板路走出小花园,许亦楠说,“其他事情我不会太多干涉,但支教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就是因为担心詹魏阳?”见许亦楠不说话,我接着说,“我对詹魏阳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对我也一直跟对普通同学一样,不然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