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掌堂带着人马很顺利的来到寨子里,站在院子边上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朝西南方向凝望了一会,这才发话:“把所有的灯油都拿来,挨个房间洒,多洒些!”众人心中明白,这是要放火烧大寨了。
一个手下拎着灯油正要往尸体上倒,宁掌堂看到后立马大喝:“干什么?不许往尸体上倒!”,那名手下吓了一跳,连忙哈着腰走开了。
旁边的吴县令不解的问道:“宁掌堂,你不是要烧这寨子吗?这些尸体你还留着干嘛?”
宁掌堂冷冷一笑:“这寨子他们也住了差不多一年了吧,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岂不是太没情意?我这是给那土匪留点念想,回头他们要是回来了,还能在这片废墟里找到他们那帮兄弟的残肢断骸,也算是对他们尽点人事,哈哈哈……”
这番话说的众人心里一阵恶寒,浑身直冒冷汗。稍微往深里想一想,如果今后有人回来,在这废墟堆里一扒拉,不是张三的胳膊就是李四的腿,该是何等的恐怖诡异,又是怎样的痛心疾首?要说这凝露堂的狠,在这宁掌堂身上可见一斑。
你们不是能躲吗?那我就把你们逼出来!烧了你们的老窝,看你们还能坐得住?!宁掌堂冷眼看向西南方向,眼神阴毒而又不屑。随后对众人说道:“大家还是稍微退后些,等会好好欣赏下这风景,可惜呀,今天怎么没风呢,要是有一阵东风,那就更热闹了,嘿嘿...”。
等众人退去后,只听见一声:“点火”,几十个火把同时拖着一道明亮的弧线,向寨子的各个房顶飞去。这里的房子,墙是用石头砌的,可屋顶多是用木头和茅草搭成。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把整座山都照的通红,同时也照亮了这一方天空。大火慢慢吞噬着落草寨的一切,把这里所有的痕迹都烧成灰烬,屋内各种物件被烧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这里的过往。一些靠外的屋子烧得最快,屋顶的大梁烧断后,整间屋子轰然倒塌,同时又激起了满天的萤火,最后只剩下几处烧得通红的石头还在倔强地伫立着。
众人望着这火势,心里都是说不出的紧张,就连霍副将也有那么一小会愣了神,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准备打伏击。宁掌堂的脸上阴晴不定,盯了一会就哈哈大笑起来:“烧得好,烧得好,最好把整座山都烧了,烧完就干净了!”这话让吴县令听到很不舒服,这落草岭可是在他的管辖之内,一夜之间变成了荒山,他给上面不好交代,再者这靠山的老百姓很可能又要到他的衙门口去闹事?
这吴县令还在暗自腹诽,宁掌堂已经转头看向他,对他说:“吴县令,这落草岭山穷水恶,其内还有妖雾弥漫,你这父母官可不能袖手旁观。”
“那是、那是”吴县令一面言不由衷的应着,一面又再想着,这宁掌堂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坏主意。
果然,宁掌堂继续说道:“今天我帮你把山上的恶气清理掉,赶明天火息了,你在原来寨子的位置建一座山神庙,每月的初一十五记得让老百姓们来上上香,把这山上的邪气压一压。”
吴县令一听,心里很不痛快。这次剿匪估计也捞不到多少好处,还要自己再建什么山神庙,这不是又给自己找麻烦吗?
宁掌堂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接着说道:“建庙的钱我来出,你平日就辛苦些,经常派捕快们来巡巡山就行了。”说是山神庙,其实就是在山上设了一个监视点,宁掌堂没有抓到那俩土匪头子依然不甘心,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吴县令听到有人出钱自然高兴,可他身后的捕快们都是脸色一凛,这以后可有事干了。宁掌堂当然懂得这些人的心中所想,又说道:“吴县令你手下的捕快个个都不错,日后凡到山神庙当值的,你都登记好,到月底奉银一并付与。”
徐宾爷在旁听得一头的冷汗。这宁掌堂初来之时,听捕快们汇报完情况后,就大加赞赏,一直追问这些捕快的出身及月奉等情况,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怕是要把吴县令架空呀。吴大人呀,你要是聪明的话,可千万别答应,日后凝露堂会慢慢用那点奉银把你的人都撬过去,或者直接架空你,到时你就只能听任他们的摆布了。
可这吴县令根本不顾徐宾爷的眼色,依然高高兴兴的答应了,同时心里还盘算着能从这些捕快身上再捞多少好处。
宁掌堂现在好像心情不错,看着山上已经烧了一半的火势,冲着众人挥挥手说道:“好了,这景也看的差不多了,咱们该撤了。”
刘玉贞喝过药后身子轻快了很多,感到有些口渴就站起身来准备找水喝,这时外面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赶忙去叫醒正在伏地而睡的孟语初。
孟语初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在推她,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刘玉贞。孟语初一把抓住刘玉贞的手说道:“姐姐,你好点没?”
刘玉贞轻轻回握住她的手说道:“好多了!语儿,你看外面……”
顺着刘玉贞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半山腰处一片通红,还时不时地有浓烟冒出。
“啊,这是怎么回事?”孟语初惊讶的问道。
“那地方着火了,看样子好像是寨子的方向。”刘玉贞望着外面说道。
“寨子着火了?”孟语初再次瞪大了眼睛往外看去,“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刘玉贞摇了摇头,又重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