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地底牢笼,四周皆是封闭,只有头顶上没有设下屏障,毕竟这里高有数十丈,这些村民又大都没什么修为,根本没可能逃脱。
东图南顺着那条小道走了下去,在地牢之外,依稀看到了村民的身影。
数了数,此地关押着的村民大约有几百名,大多数都是妇女和孩童,只有少部分的男子,一个个都是面瘦肌黄,浑身上下皆有几道醒目的血痕。
“真是可恶!”看着被匪徒掳虐的村民这般模样,东图南由衷地感到愤恨。
当即,便是取出墨寒剑对着地牢铁笼挥手一斩。
巨大的剑芒陡然发出,猛烈无比,直接是把铁笼撕开一道大口子。
轰隆!
一阵震动声过后,东图南提着剑健步走了进去。
刚一踏入地牢,一股莫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东图南不由得有些作呕。
上百名村民多日来被关在这里,可以说是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处地牢内解决,虽然寒气很重,但还是无法掩盖这股味道。
强忍着想吐的冲动,东图南快步流星地走着。
沿途,才算是逐渐有了一些村民的身影,不过大多数都是窝居在深处,只有这么一些少部分依靠在这里。
早已陷入恐慌之中的村民,在看到持着一把锋锐的剑的东图南时,惧意更甚,纷纷退到两边,缩着身躯微微发抖。
“哇哇~”
突然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划破寂静的地牢空中,尤为引人瞩目。
东图南显然也是注意到,随即便转过身,快速锁定住声源,那是一个哭得厉害的婴儿,似乎是被自己的气息所吓到,一直哭着不停。
稍微一愣神,他还是走了过去。
似乎是看到东图南走过来,那一块的村民皆是打起警惕心,立马坐直身子瞪着他,摆出一副时刻准备拼命的姿态来。
那正在啼哭的婴儿仿佛也感应到周围的变化,突然就停止了哭泣,眨巴着一双泪花如雨的大眼睛,有些害怕地望着东图南。
“小弟弟,别怕。”他看情形有些不对,连忙收剑,然后蹲下身子,露着一脸和煦的神态。
随即,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一位老者,十分有礼地问道:“请问老人家,你们是哪里人?”
那老者上了年纪,本就老眼昏花,根本没注意面前的人长啥样,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悠哉地答道:“老头子我是石河村人氏,被一伙不知道什么人掳走……哎哟!这里还真冷啊!可冻死老头子喽!”
刚开始还是一副正经的姿态,可突然就变了样子,那老者开始痛苦地哀嚎起来。
至于老者口中的石河村,东图南倒也了解一些。
石河村,乃是一座古老的村落,就处在白寒山的不远处,距离白寒村也就几十里路,不过那里的环境相当恶劣,食物也是十分匮乏。
“白寒山北无日照,石河村中皆老少。”
这句话是以前在白寒村的时候,夏叔经常给自己提及的一句话,所以他现在对这个石河村还有些印象。
他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和其他村民一样,都是那般瘦骨嶙峋的身子,干瘪的脸上黄皮削瘦,就是一个营养不良的俘虏。
见状,东图南不禁皱了皱眉头。
似乎是发觉东图南神色上的变化,老者身旁的一个体态丰腴的美妇突然变得惊慌起来,连忙挥动着双手,嘴中不断哀求着。
“大人,我家公公神智不好,惊扰到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
东图南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心中却是有一阵想吐血的冲动,自己看起来难道很凶恶吗?怎么都以一副看到土匪的眼光看自己?
“咳咳,”他连忙轻咳了几下,一脸尴尬地说道:“那个…姐…姐姐,我不是土匪,我来自白寒村,是特地来救你们出去的。”
那美妇虽然是蓬头垢面,但东图南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她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而且面容娇好,灰渍和虚弱丝毫掩盖不住她那动人的姿态。
听到东图南的话,不只是她一个人,周围的村民也都渐渐放松警惕,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还靠近过来,想试探一下东图南所说的真实性。
东图南自然没怎么管他们,只盯着那美妇,想得到她口中的答案。
终于,她轻启贝齿,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白寒村,我…知道,那边…他们都在那边。”
美妇的话还没落声,旁边的那些村民也都开始哆嗦起来,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寒冷所致,最后从他们的脸色惨白才算看出来,是因为内心的恐惧。
这让东图南感到十分不解,为何提到白寒村,大家都是这副模样,难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变故?
不妙的念头陡然攀升,这让他感到十分担忧。
“不好!”倏地,东图南连忙起身,朝着地牢深处跑去。
隆隆!
铁笼处訇然作响,一道佝偻的人影陡然跃出,自那地牢深处缓步挪动着身子,一根玄木拐杖先是伸了出来。
“钱婆婆……”东图南凝重的脸色一沉,目光紧盯着地牢深处的方向。
桀桀~
阴厉的沙哑嗓音豁然传来,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深沉呼唤,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那些村民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全都四散逃开,躲得远远的,只有那个疯癫了的老者还傻乎乎坐在原地,美妇惊慌地拉扯着他,却是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