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听到自己师父被除名的时候,很是惊讶。
但她自觉地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其中总有缘故,师父是个心系大定朝的人,却不能出战,想必心里不好过。
此事摊牌之后,苏流月觉得师父教她似乎更为用心,她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细节。
比如接招出招,需得结合静修时候的那份心无旁骛。
“这世上最快的应对并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意’去感念,对方是迅疾还是缓慢,是杀意还是迂回,都能从道息中感受到。”
白辰倾力教导,苏流月亦是竭力去学。
但一个结打开了,还有另一个结。
白辰如今心中还念着那个阵法中的元神……
他负手望向正在荼蘼花丛中修习的徒弟,突然起了一个很怪异的念头:月儿尚未元神归位,便有如此修为,那若是身元一体的话,她会达到一个怎样的程度呢?
卯初一到,白辰准备告辞,“如今神灯节在即,为师俗事繁多,月儿如今可以自由往返,以后倒是可以不用钻狗洞了……”
苏流月听后有些难为情,夜七那人还不知道在师父面前怎么说自己呢?
定是将她钻狗洞的窘样都同师父说了。
白辰不知道小女孩心里的小九九,又做了一番叮嘱,才离开。
苏流月掐着时间,约莫到了辰初才回月笙居。
本来她倒是想再多待一会儿,但是临近神灯节,她怕母亲来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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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头发簪得可真好看,简单大方,又显得娴静温婉。”织菱正要帮她重新梳头,看见她头上的式样,不由赞叹。
苏流月摸了摸师父簪的头发,对着镜子瞧了瞧,笑说:“可不是吗?今日起来我正迷糊呢,随手就簪上了。你让我再重新弄一次,我自己也是弄不出来这样的。”
织菱听后惊奇不已,同时满脸惋惜,原本,她还想学上一学呢。
倒是正在一旁整理衣衫的碧琴,听后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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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哪个院子的啊,怎的如此无礼?”小妮子一手按着被撞的肩膀处,气得紧追了几步上去,被苏流月给拉住了。
“瞧那几人急的,怕是有要紧的事情,而且我看其中一人身上背的是药箱,只怕是人命之事。你可还好,若是严重便快回去,让彩凤给你上点药,正好离院子尚不远,可别硬生生扛着。”
这么一说,织菱又急忙摆手,“哪里有那么严重,小姐可把奴婢想得太精贵了。”
苏流月莞尔,“有伤就治,咱院子里的药不是现成的吗?本小姐这是见微知著,等你这小伤拖成了大伤,谁来伺候我啊?”
织菱被逗笑了,“小姐,奴婢确实无大碍。唔……不若再晚些,奴婢侍候小姐回月笙居了,再去上药吧。”
“也好。”苏流月应着织菱,转头发现碧琴神情有些严肃,于是她又问了问:“怎么了?”
“回小姐,月笙居此处临近府中后门,位置也较为偏僻。按理说,若是别的主子有紧要的病痛,不该走这个门啊。除了小姐你的院子,别处的走这个门都颇为不便。”
苏流月沉吟一会儿,说道:“这几日府上,我只听闻父亲有些身子不爽利。”
“绝不可能是老爷,今日一早彩凤去李妈那处,还说正给老爷做早膳呢,老爷身子已经无碍了,要去上朝呢。”织菱抢说。
苏流月看了看日头,“好了好了,左右不是月笙居的事情,何必花这个脑子去思虑。”
“奴婢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府上哪次出事,不是怪在小姐头上的?”碧琴话才说完,方觉不妥,忙跪下,“小姐,奴婢失言!”
苏流月敛去了笑容,变得有些淡淡,“你没有错,这是事实。起来吧,再拖下去,去偏厅又该迟了。”
“是。”
女孩儿一边走着,一边勾了勾唇:她是煞星不是吗?
苏流月一行三人前往偏厅,自走出月笙居数百尺之后,两边小径都换上了新式样的灯面。
原来神灯节确实是快到了,只是她的月笙居总是一个被遗忘的地方。
她刚到偏厅没多久,母亲便带着一个面容饱满,笑盈盈的中年女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