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青路有些迷糊，疑惑地看向牛涯。
牛涯依旧单膝跪在碑上，只是，本来笔直的脊梁却深深的弯下去，如同背上背着千斤重担一般，下颚几乎快要贴在碑上。斑白的长飞舞间，细长的眼睛闪现，光芒有些涣散，如同将死之人，挣扎着不想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件造型奇怪的外甲也早四分五裂，掉落到青石地面上。
干瘪的皮肤，斑白的长，碎裂的外甲，涣散的眼神，匍匐的身形。一切都表露无遗，牛涯已经走到最后，随时都可能陨落。
“，都是，压得很低，就快要压到地面上。”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牛涯身上，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悲哀。确实，他没有任何办法，莫现在还在恢复刚消耗干净的真元，就算全胜时期，他也没把握闯过密不透风的精神空间。他的隐匿之术和刺杀的手段在精神空间面前没有丝毫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祈祷奇迹出现。
“，塌下来了？”一瞬间，青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上。
际渺渺，若是全塌下来，何人能挡住？就算那些鸿蒙高手也要葬身其郑
生于混沌，归于混沌，或许才是所有生命的最终归宿。
混沌，满眼的混沌，牛涯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四周。地重合，归于无尽混沌之中，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除了他立身的空间之外，其余地方都清浊不分，掺杂在一起。
终究还是结束了！
感觉如同过了千万年，牛涯再也无法承受苍的重量，最后一口气散开，身躯也直挺挺倒下去。
地重合，归于混沌，整个世界都朦胧起来，再也没有，没有地，没有花鸟树木，更没有其他修者，一切都在混沌中孕育、消亡。地如同回到最原始的状态，朦胧不辨。
结束了！
看着牛涯放下最后的坚持，碑缓缓消失没入他体内，青闭上眼睛。
没有激动，没有热血，更没有为了报仇丧失理智的疯狂。此刻，剩下的只有悲哀，深深的悲哀！对自己眼睁睁看着却无能力为的愤怒和悲哀。
地在此刻也宁静下来，乌云遮盖，将压得很低，似乎真正降临到众人头顶，北风呼啸中，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送葬！
“给我死！”古灯世界灰蒙蒙的光芒中，黑的厉喝声传来，同时，一个比平时要高大得多的血瞳魔猿虚影浮现。
虽然是虚影，比平时却要凝练许多，仿佛是黑的放大版一般。暗红色的瞳孔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周身黑色毛迎风飞舞，额头正中处，一缕血红色长毛一直向下延伸，仿佛英雄的战旗屹立不倒。
怒喝声中，血瞳魔猿右手高举，硕大的元神禁锢紧跟着亮起来，无数暗红色铭文带着厚重的气息紧跟着劈下去。
轰……
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寂静下来，耳边，只剩下隆隆的爆炸声。
远处龙吟的身躯微微一震，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青铜古灯自动飞回到他手郑同时，古灯世界四分五裂，将里面的一切显露出来。
慕容紫英和司徒河翻滚着飞出老远，外甲七零八落，连护身的软甲都撕裂开来，露出道道伤口和大片肌肤。
战场中央，黑傲然挺立，元神禁锢还保持着下劈的姿势，如同瞬间定格一般。他对面，矮胖修者双手托起大棍挡在头顶，仿佛有什么强横无比的兵器即将落下一般，脸上却还挂着自信的微笑。
画面只定格一瞬间，黑喷出一口鲜血瞬间萎顿下去，暗红色的瞳孔却骤然亮起来，直射牛涯躺着的方向。
“牛哥。”嘶哑着叫了一声，顾不上使用赋神通后的虚弱，黑扔掉沉重的元神禁锢直跑过去，身后，两行晶莹的泪水随风飞舞。
只是没跑几步，力竭的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双眸却兀自盯着牛涯，血红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流动的鲜血一般，双手扒着青石缝隙朝前爬去。
黑身后，矮胖修者自信的微笑终于凝固，‘咔嚓’一声，举在头顶的铁棍从中断开，一道血线从额头出现一直向下，胖墩墩的身体骤然裂开，轰的一声巨响中炸裂成肉泥。
方才血瞳魔猿虚影的一斧虽然没有劈实，但强横的气息却早已破开他的兵器外甲钻入体内，此刻骤然爆裂开来也是情理之郑
“牛涯。”
“老牛。”
“牛兄。”
惊呼声同时响起，慕容紫英、龙吟和司徒河几乎同时看到趴在青石地面上的牛涯，踉跄着脚步抢过去。青路则扶起黑架着他朝牛涯走去。
“牛哥！”诸人之中，黑和牛涯的感情最深，哭嚎一句甩开青路扑向牛涯。只是即将触摸到尸体的瞬间，却如同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一般弹了回来，幸亏青路眼疾手快一把手拽过他。
“谁？谁tmd不让我见牛哥，是谁。”青冷静无比，黑却几近疯狂，左肘在青路腹上一顶挣扎着站起身怒喝道。
“他怎么了？”慕容紫英三人随后抢到，看到黑被弹回来也没贸然向前，转向青路道。
“被精神空间困在其中，我们无能为力。”青路扫了牛涯一眼默默低下头。
精神空间？慕容紫英几人虽然不明白精神空间是什么，但凡是和空间两个字搭边儿的功法在蛮荒都属顶尖，连青路都没有办法，他们更无能为力。
“里面到底怎么样？”龙吟着掏出佛祖留下的佛珠。若是一般的空间，凭借这件佛祖至宝加上佛怒粉碎或许可以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