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在旭走到茅屋的时候,院门正好大开,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到院子里正在绑竹子,那动作是那样的娴熟富有韵味,充满了一种魔力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就这么站在梨花树下,怔怔的看着她,却是不敢上前打扰。
恍惚间,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在干着同样的活。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她的身旁,一边帮倒忙,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撩拨着她。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自己织的布做的吗?”他一脸新奇的打量着她的衣着,询问道。
“怎么可能?我没有姆妈教,只会打猎,不会织布做衣裳。”她有些落寞的回应着。
“姆妈?啥玩意儿?保姆吗?”
“不是,姆妈是……妈妈的意思,我是个孤儿。”
“呃……抱歉!我不该问的。不过……我要说,你穿的这身……真丑,改日我买一件连衣裙送你,就是大城市里女人穿的那种,再配上一双高跟鞋,绝对让你魅力四射。”
“你又不是我啥人?不要你的衣裳,我自己的够穿了。再说了,你们城里人穿的衣服,那还叫衣服吗?轻轻一扯就烂了,穿着一点活都干不了。”花儿一脸嫌弃的摇摇头。
“呵呵……能扯烂的才叫好衣裳,你们女人穿上好看,男人才想去扯。”他不怀好意的伸出魔爪做出一副要扯她衣服的架势。
她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根竹子枝条抽到他手上,打得他嗷嗷直叫。
“嗷呜……你怎么东真格的?我就逗你玩玩罢了!”他把起了红楞的手背递给她看,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嘶……你看,都给我打肿了。”
“呵……活该,谁叫你不干好事的。”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有些故作强硬的道:“没给你剁了便宜你了,知足吧!”
“那个……我去看看你的药熬得咋样了。”她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了,留下他在原地懊悔不已,哇啦哇啦直叫唤,“啊……我早就好啦!我现在上山能打虎,下地能犁田,好得再好不过了,我不要再吃药了!”
“我知道你好了,这个不是治病的,而是强身健体的练体药,你看看你,身体这么单薄,比那野兔还弱的样子,赶紧趁热喝了吧。”她端着一碗药,直接递了过去。
他就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大狗,瞬间跳将起来,反驳道:“我比野兔还弱?有没有搞错?我这一百斤的肉可不是摆设,需要我向你证明一下吗?”
他挽起袖子,想要把自己的肱二头肌鼓起来,奈何没练过,哪里这么简单的。
她掩嘴偷笑,“呵呵……你还有脸自夸?上次,也不知是谁,连只怀孕的母兔子都抓不到,就在眼皮子底下,愣是让它跑了。”
“呃……那是意外,我又不是专业的猎人,不懂这个很正常。哪像你……”他一脸嫌弃的撇撇嘴,“明明长得像个女人,却比一个男人还能干,做个女人实在是太屈才了。”
“因为做不了别人手心里的宝,所以就得更加努力的去生存,让自己扛得起风吹雨打,你不会懂的。这个药,你爱吃不吃,我给你放凳子上了。”她把药放下后,低头专心的做着手上的事情,不再像往日那样去强灌他。
这样的她,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抬起药碗,视死如归的一口气喝光了,然后,一句没经大脑的话,忍不住冲口而出,“以后,你就做我手心里的宝,不管什么事,我都替你扛。”
他说得是那样的认真,仿佛那是他拼了命也要去完成的承诺。她呆呆地看了他半响,良久之后才对他说:“谢谢!”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彼此,忘了时间,忘了一切,仿佛可以就这样彼此对视一万年。
而时间回到八年后,却只变成他一个人的凝望。一阵清风吹过,满树的梨花漫天飞舞,有许多飘落在伊在旭的肩头,清新淡雅的滋味,就如同里面那个女人的一样,让他死寂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最先发现他的是梨子,他的手里拿着弹弓,对他作了一副要射击的样子。
梨子好奇的看着梨子,“门口的家雀不要打,打了以后它们就不来了,你就没有玩伴了。”
“我不打家雀,我打的是一头无情的野狼。”梨子说完,小石子就“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梨花赶紧起身看过去,门口哪里有野狼,分明就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捂着额头,却是看得不太真切。
梨花一把抢过弹弓,责备起梨子来,“都说了,不准打人,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她赶紧上前去查看男人的伤情,“这位先生,小儿太淘气,打着你了吧,实在是很抱歉!”
男人放下手,额头上一个红肿的包是那样的刺眼,但是,更刺眼的是那张让她曾经疯狂挚爱的脸。
梨花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直到靠着柴门才堪堪停了下来。
“梨花……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伊在旭一眼不错的打量着她的容颜,她还是那样的貌美如梨花,洁白又绚烂,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悸动着,如果可以,他想不折手段的把她抢过来,哪怕她已经嫁为人妇,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念头,过去只是想想就被他理智的压了下去,如今再次见面,非但没有泯灭,反而越发的炙热起来。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