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似是听不到男子的话,只是嘴里唠唠叨叨的念着,“我的囡囡,是个多好看的孩子呀,她的眉眼,小嘴巴,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你看,她笑得多甜,嘴里还吐着奶泡泡玩呢,真是太可爱了!”
青衫女子满脸慈爱的看着照片,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男子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一把抢了过来,“婉妹,你就不能看看我,看看另两个孩子吗?他们都长大了,都有出息了,你知道吗?”
青衫女子着急的扑上去,像是疯魔了,拼命的抓扯着男子,拳打脚踢的样子,和安静的她判若两人,“混蛋,还我囡囡,我跟你拼了!啊……”
男子不防备之下,手臂被她狠狠地咬住了,那凶恶的眼神让他心里发酸,一直咬牙挺着,没舍得推开她,“婉妹,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你要打要骂都行,只要你不伤害自己,我会一直陪在身边赎罪的。”
青衫女子根本就听不进去男子的话,直到咬累了,嘴里有一股子腥甜味后,她才气呼呼地放开男子,继续拿着照片睹物思人去了。
男子看着她又恢复恬静的样子,忍不住背过身去擦干眼角的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二十多年,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因为他们很快就有了新的孩子,这大大地缓解了青衫女子的思念之情。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正常的大美人,待人接物一点毛病都没有,只是偶尔会在深夜里,突然惊醒过来,或者是梦话不断直到天亮。
后来,孩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离开她的身边去求学,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就少了,经常会独自坐在院子里发呆,刚开始还能惊醒她,后来,要大喝几声才会有反应,再后来,他的小儿子就再也没有去上学了,就在家里守着她。
可是,就算这样,也只是缓解了一两年,并没有根治好,她的反应越来越糟糕了。先是无缘无故的会发怒,会打人,会尖叫,会发呆……
但还是能听进别人说的话,如今却是不行了,无论别人说什么,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对外界事物一律不理。
他为了她这个病,这些年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医生,都说她这个心病难治,根本就没有法子可以医治。
他不死心的去过当初那个小山村里,每次去都无果而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没有了。他甚至在那颗树下立了一个衣冠冢,祈祷那个孩子下一世还能够再回到他的身边。
所以,当第二年,婉妹帮他生了一个小姑娘后,他一致认为那是他的囡囡回来了。可惜,孩子越长大越不想婉妹,像他更多一点。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他自己都有些难受,更何况是婉妹?好在,他再接再厉,很快就有了小儿子,然而,事与愿违,小儿子还是不像婉妹,这也许就是婉妹的病症越来越严重的缘由了吧。
男子不忍心打扰她,他作为一族之长还有很多事要办。没错,整个唐氏族人的族长就是他——唐毅。
二十多年前,那些人发狂要找的家主,如果他真的完蛋了,那么也许很多秘密就保不住了,庆幸的是,老天善待他们唐家,没有赶尽杀绝,让他们两口子逃出生天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山地车大赛,他必须盛装出席去镇场,免得出乱子。
在一个山路十八湾的路口,这里彩旗飘飘,擂鼓喧嚣,一溜溜男子穿着统一的运动衣,跨坐在绿色的山地车上,就等着裁判一声令下就要冲出去了。
为首的赫然就是一脸不情愿的大潘,一脸无所谓的伊在旭,跃跃欲试的保罗,凑热闹的黑尔。
为啥大潘不情愿呢?因为他是被人强人所难的拉过来的。伊在旭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他从前的兄弟,大刀的消息。这个大刀还在不放过他,害了他一次不算完,尽然把他的消息泄露给了那些从前被他得罪过的人。
他现在单枪匹马,哪里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伊在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帮他摆平了,而唯一的条件就是在这个赛场上,保证他不要赢。
为啥是不要赢?他自己不参加不就好了?大潘并不是想分很明白,伊在旭也没给他解释。但是大潘心里对他是越来越不待见了,由从前的惺惺相惜到现在万分厌恶,不过是知道两人是潜在的情敌关系罢了。
他发誓,再帮他把这个事情摆平掉,以后两人都不要在来往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把他弄残了,这样就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伊在旭却还被蒙在鼓里,对啥都不知道。他今天来参加唐氏的山地车大赛,完全是被逼迫的。也不知道他那家老爷子抽什么疯了,尽然想让他入赘唐家?他堂堂正正一个男子汉,家世权势应有尽有,还需要用的着入赘,让女人养吗?
老头子要让他勇夺第一,不然就要废了他的继承权。嘿嘿……那他就给他来个第一,倒数第一,气死他算了。
想到这里,当别人都在蓄势待发的时候,他却直起腰板,慢条斯理的弄着手腕上的护手。这样特立特行的他,很快就被无人机给捕捉到了,他的样子被投影到一块电子板上,那贵气十足,英俊不凡的脸庞,一下子就惹得很多小女生尖叫起来,纷纷打听起他的来历来。
奈何,他这是第一次在世家间走动,认识他的人就没几个,神秘的来历,让他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