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
屠氏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看月眠月莲二人做绣活儿。
钱贝贝特意放轻了脚步,绕到她对面去飞快的打量了她几眼。
见她双眼虽然红肿得厉害,却已经没有在哭了,她才出声问:“你家月岱跟那雨蝶今天去招惹你了?”
屠氏正盯着月莲手中的针线看得认真,乍听到钱贝贝的声音,怔愣了一下才摇着头说:“那雨蝶进门后,还没来我面前露脸,然后月岱……他有了新欢,哪里顾得上来招惹我。”
“那你这是?”钱贝贝皱着眉在月莲边上坐下,比起带笑笑回房去月笙那厮面前聊这些事,还不如就在月莲她们跟前说。
“今天我娘突然来了,说家中遭遇变故,急需银钱,问月岱他们家能不能稍稍帮衬一下,然后……”哽咽了一瞬,屠氏拿出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月岱当我娘面说回去跟他爹娘商量,随后就让她娘送来了这个。”
“……”
钱贝贝犹豫了一下才拿起那纸,打开来看了看。
是一封和离书!
她撇撇嘴,把纸折好放回屠氏面前,“不是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吗?”
屠氏木然看着面前的纸,良久将它收放好后,怅然说道:“来你家的路上,我难过得不行,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也不知怎么的,在这儿坐着看莲儿她们绣了个把时辰香囊后,我倒是不那么难过了,只想快些回娘家去看看我父兄的情况……”
听到这儿,钱贝贝起身出了堂屋。
须臾折返回来时,把之前屠氏交给她保管的布包放到了屠氏面前,“家人要紧,你快些回娘家去看看吧。”
“嗯。”
屠氏兴许是真的很担心父兄的情况,应罢拎起那布包就走了。
月迩在她走出自家院门后,拽着钱贝贝的衣袖问:“嫂子你怎么不问问笑笑姐家里出什么事了啊?”
“我们能力有限,现在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明天我进城忙完正事后,会去她家里看看的。”
“嫂子你知道笑笑姐娘家在哪儿啊?”
“嗯,之前送她回去过。”
说罢这话,钱贝贝伸了个懒腰,回房将明日要用的银钱单独放起来后,清算了一下自己身上余下的银钱,在月笙回房时,把一张百两银票跟几十两散碎的银子一起递过去问:“近来村里好些人都在议论我们,未免生事端,得让奶奶再去还大家一些银钱了。”
月笙盯着她手里的银票跟碎银子,皱眉,“全部拿去还?”
“还多少,你定。”
“……”
一通寻思,月笙最终从钱贝贝手上拿走了二十两银子,“一次性还太多,也会惹人非议。”
钱贝贝努努嘴,又塞了二十两给他,“男人身上得放些钱才行。”
月笙正想说‘他又不需要买东西,用不到银子’,就听钱贝贝又说:“我今天在城里买了一个酒楼,还与一个武器铺的老板合伙了……”
月笙直听得眉间发紧,也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碎银子,“你详细与我说说。”
她这才进城半日,就又是买酒楼,又是与人合伙的,身上还余下不少银子……。
该不会是去拦路抢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