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已被大刀会的人给抢走了。
陈立松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是否是不是大刀会,也不管是否真有大刀会,他早认得“大刀会”领头那个声音相貌,刀风镇也就这么大,哪怕你大刀会的人躲进深山老林,我陈立松也要将你们找出来!
不过,自己没有按期把药送到风山,总得给风山一个解释。
所以,他现在只有直奔风山。
半道上,就被郑来顺、郑来福兄弟拦了下来。
“站住,陈教头!”说话的,是俩兄弟中喜欢说话的郑来顺。
“你俩拦我干嘛?我要进山!”
“我俩正准备下山找您去呢!”
“找我?”
“是陈政委找您。”
“陈政委也在山上?”
“嗯。最近都在山上。他想下山找您去,说是有急事。不过山上事多,想让我俩下山去找您,麻烦您上山一聚。”
“我也正有事,正准备上山的。”
原来不是不让陈立松上山,而是来找他上山的。
要送上山的药给弄丢了,林三才也不在山上,陈立松正愁着要跟风山上的人怎么解释才好。
现在既然陈新生在山上,而陈立松又与陈新生挺投缘的,就连黄大明的那支勃郎宁手枪,陈新生都拿出来送给了陈立松。
所以陈立松顿然觉得,自己跟陈新生好说话一些,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跟随郑来顺兄弟进了风山游击队驻地,驻地变化不小。
以前进风山,风山上一片安静。
如果没喊一声,藏在四处的队员,基本上不露脸。
如今的风山,与之前进风山不同的是,整个操场上都是队员在操练。
有的练刺刀,有的练爬行,有的练跳跃,个个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见郑来顺兄弟带回了陈立松,陈新生风风火火地从操场上直扑了过来,一把拽住陈立松的双手。
可以看出,他是满脸的期盼。
“太好了!”他又转头朝郑来顺兄弟说道:“你俩办事效率真不错,晚上给你俩多给一个蛋。是两个人一个蛋,一人半个!”
“谢谢政委!”
陈新生为什么见到陈立松就这么来劲,陈立松想不明白。
“陈政委,我上山来……”想到自己把送上山的药给弄丢了,陈立松硬着头皮要把事告诉陈新生,却被陈新生给打断了。
“你能上山来真是太好了!省得我再下山找你去。虽然我不怕山下的那些鬼子,但也担心我在村里找了你,给你带来麻烦。”
“我……”
“对了,有件事你得帮我办。”
“我上山来……”
“我跟你说,这事太巧了!我实在兴奋得不得了!”
“陈政委,风山的药……”
“我想不到,真的做梦都想不到,我跟你说!”
……
陈立松看着陈新生一脸兴奋,自己几次欲讲,却总被打断,实在忍不住,还是要打断陈新生的话,提高声带喊道:“陈政委,您能不能先听我说一下?”
陈新生顿然噎住,问陈立松道:“……你……你有事?”
“我上山来,是送药来的。”
“送什么药?”
“我替我天福哥,就是陈天福,给风山送药。”
“药呢?”
“药还没送到。”
“药的事不急,送到了,你让他们签收就行。来顺、来福都可以签收,钱不会少给陈老板的。”
“药被劫了。”
“什么?被劫了?”
“是,在上山的路上被劫了。”
“不可能!在刀风镇地界,谁敢截陈老板的货?”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就是被劫了!不过您放心,我会追回来的。”
“好。”
陈立松看着陈新生说得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送上山的药被劫走,对风山来说根本就不是事一般。
他想着刚才陈新生说的“让他们签收就行”、“来顺、来福都可以签收,钱不会少给陈老板的”,想通了为啥陈新生根本不着急的问题所在。
“您这只算是一笔生意?”
“这是陈老板的生意,也就是你什么天福哥的生意啊。”
陈立松心中暗自苦笑:自己一路上一直担心怎么解释,原来在陈新生嘴里只不过是一笔生意而已!
药,是用来救命的,早到一天可能就会多救几条生命。
所以,他心中又替风山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问道:“这批药什么时候要用?”
“半个月之内到就好。这半个月之内,风山暂时不会下山突袭鬼子。”
“好!我争取十天内把药给找回来!”
“你的事说完了?”
“说完了。”
“好,那轮我来说了。”
“好。”
“我跟你说,立松兄弟!真是太好了!我听到这消息,实在太高兴了!”陈新生立即眉飞色舞,又兴奋了起来。
“慢慢说!”
“对对对,我跟你慢慢说。走,到我的办公间说!”
陈新生硬拽着陈立松往他的办公连住一体的屋里而去。
陈立松看了站在一边的郑来顺、郑来福兄弟一眼,无奈地朝他俩笑了笑。
郑来顺兄弟也朝他回了一笑,目送陈新生拉着陈立松进了屋。
…………
进了屋,陈新生让陈立松在他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用牙杯先给他倒了一本开水,似乎又不着急了。
“陈政委,您着急着让来顺兄弟下山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让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