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虽早已料到。
却怎么也料不到,会来的如此迅速。
就比如,现在。
苗云微微抬头,心惊胆战的看向这个,昔年被无数人称之为废物的同学。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当年的一众同窗,都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当年,被老师夸赞最多的,除了班长之外,就属你了。”
陈长生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而今,你住豪宅,开豪车,喝着极品陈年普洱,已经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当年老师对他的盼望与期许,算是实现了,成为了一个有身份,有地位,且大富大贵之人。
只不过,这个过程,却是那些老师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他苗云,正是用那些聪明,出卖良知,才走到了今天。
“长生,我,我可以解释的,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看到当年同学的情分上。”
陈长生没有理会,淡淡的说道:“其实,当年我对你的印象蛮好的,最起码,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口一个废物、穷鬼的喊我。”
“可惜啊……”
陈长生摇头叹息。
苗云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如吃了死苍蝇一样。
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的事,只需自己开口,陈长生必然会抬一手吧?
以他如今在新北的地位,只需轻轻一抬,整个苗家,必将财源滚滚,一飞冲天。
一时间,苗云心底五味杂陈。
有悔恨,有愧疚,有期许。
“这人啊,还是不能光看外表,有道是,人心隔肚皮。”
“人不好做吗?非要去给人当狗?”
陈长生起身,走到苗云面前,一脚踩中他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地板,大把血迹,从脑门上迸射而开。
呼呼。
苗云一边脸着地,脖子都快要扭断了,想要呼喊求饶,却张不开口,只剩下剧烈的喘气声,在客厅里不停地回荡。
苗云的父母,望着满地的血迹,惊悚瘫在地上,捂着嘴,不敢言语。
陈长生收回脚,寒意迸射的神情,也逐渐敛去,重新端起之前那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
苗云的父亲苗山,四肢冰冷,瞳孔收缩。
纵横商海的他,何曾见过这般如神魔一般的狠角色?
时而,温文尔雅。
时而,杀气凛然。
亦正亦邪。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谈原谅,是不可能的,只能谈一谈,该如何了结。”
言罢,陈长生抬起手,摊开五指。
陈露心领神会,抽出一把匕首,交由他手。
匕首双面开刃,寒光闪烁,锋锐的气息,摄人心魄。
苗云呼吸停滞,身体绷的笔直。
“咻……”
手臂轻轻一挥,匕首钉在了茶几上。
“你知道该怎么做。”
陈长生披上大衣,吩咐了陈露一句,转身离开。
苗云想要喊,想要求情,可,面对邪笑逼近的陈露,心底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无法呼吸。
这世上,背地里捅刀的人,最为可恨。
不杀之,意念不通达。
人生在世,求的就是一个意念通达。
难得的一个大晴天。
午后的阳光,越发的暖和,给人带去一股慵懒,沐浴在暖阳之下,一动不愿动。
商务车上。
陈长生侧着身上,望着窗外的艳阳天,问道:“坚守做人的底线,是不是很难?”
陈露沉默。
好一会儿,才回应了一个字,难。
如今这个yù_wàng横流的社会,诱惑何其多,如果说,只是出卖良心,就可获得平日里难以想象的财富,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出卖。
有道是,良心多少钱一斤?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有报终有时。
“上次我列的名单,交给陈锐吧。”陈长生双手抱着后脑勺,淡淡的说道。
先清杂鱼,再抓大鱼。
年关将至,很多事情都该彻底做个了断了。
今年事今年毕。
留到来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回到拈花湾,陈露来到陈锐驻扎的院子,把一本小册子递给了他。
“终于要动手了吗?”陈锐咧着嘴,笑意盎然。
陈露接着道:“少爷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当然!”
陈锐抽出一把刀,随意一甩,正中远处镖盘红心,桀桀笑道:“一个不留!”
……
徐家。
半数被破坏的四合院,经过一番修整过后,大体恢复了全貌,但从一些细节上,依旧能看到触目惊心的裂痕。
院子中,徐东来站在人工湖前,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婉如,在远处几番踌躇,犹豫,最终狠狠咬牙,朝着徐东来走去。
上身一件白色羽绒服,下身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板鞋。
只不过,一张精致的脸蛋,却透着一股深深地疲惫,以及惶恐。
她老公,徐靖,已经被抓走两天了。
立身在徐东来一旁,叶婉如紧张的捏住衣角,心力交瘁道:“爸,徐靖他……”
“你,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对这个公公,她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改变。
“还能做什么?”徐东来声音冷漠,“你还天真的以为,靖儿还活着?”
被陈长生带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当徐靖死了。
叶婉如面色陡然变得惨白,捂着嘴,抽泣道:“不会的,他又没说要杀徐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