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钟鸣剧烈喘息。
浑身汗毛炸起。
四肢僵硬。
这女人,高挑冷艳,高高在上的俯视,一双略带笑意的眸子,让得钟鸣如针芒在背,头皮发麻。
刚才,陈长生只身下车,都认为,他只是一人。
谁曾想,竟有一个气势如刀,锐气逼人的女人,一同随行。
突来的这一幕,吓得钟鸣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康凤不敢吱声,呆立在一旁。
倒是钟良,直接开腔,不过,他把目标放在了陈长生身上,沉声道:“干什么?想在我面前撒野?”
他作为钟鸣的父亲。
儿子被人这般恐吓,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丢的也是他的面子。
作为身价上亿的大人物,什么时候,被人这般抚过面子?
“注意你的语气,真要跟你计较,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陈露轻蔑一笑,没再理会任何人,跟着陈长生走向超市,把采购的东西,搬上车。
钟良怒瞪双目,这说的是什么话?
威胁吗?
呵!
钟良冷笑。
“父亲,这个杂碎竟然叫了帮手,看来,他是有准备而来,铁了心要入我钟氏一脉的族谱了。”
在旁人的搀扶下,钟鸣爬了起来,心有余悸的同时,一股极致的愤慨,从四肢百骸而来。
此刻,盯着陈长生的背影,恶狠狠的说道。
他憋屈,愤怒!
面色阴沉,大口喘气,极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作为好几家公司的董事长,独立身价超过五千万,璀璨光芒,将照耀整个钟氏一族的杰出青年。
刚才,竟遭人气势冲击,魂不守舍。
这等屈辱,无法忍受!
不过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野种,理应就该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一辈子唯唯诺诺。
结果。
这样一个杂碎,竟想凌驾再自己头顶,简直可笑。
“那又如何?”
一直没说话的钟强,阴恻恻的说道:“这个族谱,他是无论如何也入不了!再者,不就是帮手吗?谁还没有?”
说着,他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
既然对方已经摆开了场子,下定决心要与他们对抗,那么,来就是!
论掰手腕,他岂会惧怕区区一个晚辈?
“二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钟良淡淡道:“既然,他要把事情往最极端的方向发展,那么,我们奉陪就是。”
“到时候,我要他跪在钟鸣面前,磕头道歉!”
钟良双手负后,目光阴狠。
陈长生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下等货,妄想与他同在一族,绝无可能。
钟鸣狰笑。
十几年前,手臂脱臼之痛,至今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刻骨难忘。
有生之年。
不硬生生打断陈长生的胳膊,这件事永远都揭不过去了。
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搬完东西,陈长生一行人,直接驱车离开,前往黄陂村。
车上,黎芸一个劲的抱怨。
尽管陈长生有解释,是因为陈小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法一起来。
可,黎芸哪里听得进去?在她看来,儿媳妇没来,就是这个儿子的错。
说破天也没用。
陈长生无奈,只能不断的安慰。
再者,一口一个儿媳妇,这叫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万一,要是中间出了一点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半个小时的崎岖小路。
总算是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十几年时间。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而这个黄陂村,却像是不经岁月洗礼,依旧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捕鱼的河,爬过的树,偷过的瓜田,都在。
唯一变的,只有人。
按照安排,今天主要的事务,是重编族谱,该删的删,该入的入。
而陈长生这个外姓人,是否入族谱,必将成为今日争论的焦点。
除此之外,就是处理捐款的事宜了。
这次,特意准备了一块巨大的青石碑,所有捐款人的名字,都会铭刻上去,以捐款的多少,进行先后排序。
家里的老屋,经过昨天一番收拾,倒也干净整洁。
一共七八个房间,就算加上钟良那一家子,也能住得下。
一番布置后,钟严独自一人走在小村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族长家,还是那一间瓦房。
因屋檐的四个角,分别有一只天鹅的造型,没少被顽童用弹弓打。
陈长生,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而今,他甚至能够分辨出,哪只天鹅上的哪个缺口,是他的杰作。
这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伯。
每一次被抓住捣乱的小鬼,说出的话都狠到了绝境,可,从未动过手,也没跟家长告过状。
当年的老伯,到的如今,已然成了老爷爷。
此刻正坐在屋檐下,翘着二郎腿,惬意的抽着烟斗。
阴雨当中,见一个年轻人正走来,族长挑了挑眉,似乎在仔细辨认,而后乐呵呵的道:“原来是长生小子。”
“福爷爷,是我。”陈长生点头笑道。
拿出烟,递了一支给钟福,给他点上,而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当年老子就看出了,你小子命硬,阎王爷都不敢轻易收。”
钟福惬意的吸了一口,说的,却是八年前的那件事。
紧接着,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入族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