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棠的声音彻底换回了他的神识,眼神当中一抹忧伤也变成了狠厉,“我是堂堂的苏家少爷,跟前伺候的丫头不知有多少,什么粉彩绿彩的,你把人带到这儿来让我认识,要是长的漂亮少爷我有能印象。”
苏霖说完还痞坏的笑了笑。
杜海棠似乎怕他话语太多,毕竟在外边也是吃完酒回来的。急忙叫苏好,“带你弟弟回去吧,别让他看着伤心。”
一个没见面的姨娘肚子里的庶子,活着他都未必能多看一眼,死了说的情深意重。
苏好明白她母亲的意思,多少猜测粉彩的不见和她母亲有一定的关系。留她弟弟在这里的确不妥,于是对杜海棠也说道:“母亲,既然少卿大人都来了,也让父亲早些回去休息,他伤心难以言语,母亲应该多陪陪父亲。”
杜海棠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过去就扶着苏纯厚,“老爷,回去休息会儿吧!”
说着满是讽刺的问苏妤,“我们老爷们回去休息吧?”
苏妤闭了闭眼,从来就感觉这个女人棘手,如今更加感觉她的可恶。
“苏家主走好。”苏妤再有不满也不露给她瞧,两人间一个言语都是一个机锋,何况是一个脸色。
苏纯厚没跟她言语,今天他对苏妤十分的不满,跟着苏麓交代了一些事由,无非是配合着大理寺的少卿调查等等。
而后理也没理苏妤,由那个半老徐娘的杜海棠扶着走了。而某个人的目的真正的达到,可是走的却不怎么甘心。
回头看着的是红儿,一个眼风带着无限的冰冷,深深传入这个人的眼里。
苏纯厚这个家主一走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的走。
其实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牵扯到苏妤,这死了一个妾室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好一点的给个棺椁,不好的给个草席,连丧都不用发,直接找个地儿埋了就得了。
他们走后苏妤没走,跟着仵作接着看。其实这个时候李姨娘已经死了一个多时辰,身体的某个部位都已经僵硬。
尤其是睁大的嘴巴很特别,明明牙齿要闭着嘴却是张开的状态。
“她的嘴为什么是这个状态?”苏妤问仵作。
仵作看了看她的牙齿,用轻轻一动的时候,奇怪的是两颗牙齿马上脱落。
“这到底是摔了门牙还是摔了后脑?”苏麓也觉得奇怪。
仵作只负责把伤全部验好,听着别人问他也默不作声,倒是感谢的看了一眼苏妤,要不是她说嘴型有些奇怪,也许这个地方就会漏掉。
细节对于判案很重要的。
苏妤也知道这一点,仵作不说话她可以引导着往上想,“看看李氏这脸色,到是冻的还是怎么回事?”
苏麓和苏杨不知道,仵作这回却说了话,“颜色肿胀与发绀,是窒息而死。”
“真是彻彻底底的谋杀。”苏枫在他父母走后也没走,这个时候惊讶的说道。
“你以为本公主开玩笑呢?”苏妤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白色的绒毛围在脖子下暖和多了,这让她说话也格外的流利,“苏大公子,你府上先后丢过七个奴婢,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奴婢,这个你就没怀疑过吗?”
苏麓看了一眼少卿杨大人,道:“苏家既然有主母,那么后院之事就不该我过问。而且有些事情只是你的猜测,别乱了大人的判断。”
杨少卿已经命人收起了尸体,同时一粒一粒的捡起来红珊瑚,给苏妤的时候问,“公主,为何给个妾室这么贵重的东西。”
“嗯,苏家的主母曾经送过我一串,那时候我见她们都很喜欢,于是私底下又买了两小串,海姨娘一串李姨娘一串。”
“海姨娘也有?”
“对啊,众目睽睽之下我送她们各自一串,杨大人可以问问。”
“嗯,我的确是会问的。”
由于苏妤刚才骂他混蛋,这个人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语气冷淡说明很介怀。
杨少卿要问案要了正厅,每一个传换的人都得到这里回话。
一时间苏府有些人心惶惶,尤其是被叫过去问话的人。
杜海棠跟前的丫鬟婆子也被叫去问话,唯独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角落,手上用白纱包着。
“你对付那么一个人还受了伤?”杜海棠漫不经心的说着。
坐在角落里是个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很倾城,她道:“兔子急了也咬手啊,是这个道理。”
“那这两日你别出现了,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杜海棠说着,“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了疯狗,我今日也没什么动作,就想弄他们一个反目成仇,结果如同到泥潭一般,这还要越管事越大。”
“夫人放心吧,我事情做的利落。”
“我知道,月光看着温温柔柔,实则是个厉害的角色。”杜海棠说罢温柔的一笑,“只要你别把厉害用在我这儿,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差事儿。”
白月光微微一笑,“夫人放心,哪怕有一天月光被叫出去了,也是一个弱质女流。”
“嗯。”杜海棠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只是那个红儿留不得了。”
“由不得就让她去死。”
“怎么个死法?现在外边这么乱,在死一个不会不引火烧身,毕竟苏妤那丫头怀疑了粉彩的事,难道我们哪里做出了纰漏?”
“不可能的夫人,那日唯一看到的是翠屏,整个人被吓的已经疯掉了。”
“疯子也有清醒的时候,别到时候坏了事儿。”
“那只能闭嘴,只有闭上的嘴才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