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华仙儿的气质,让那些京中的贵女产生了危机感。
她刚一来到,贵女中便引起了一阵骚乱,三五成群的悄悄议论起来。
“这人是谁家府上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听着这疑问,众人纷纷摇头。
虽然她们家在这京师里,家世只能算中等,不拔尖也不出挑,可这些官家小姐们,平日里也有自己的交际圈,虽说不能将京师里那些贵女小姐们全都识个遍,可认识个七七八八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华仙儿在她们之中,可是完完全全的生面孔,谁也没见过。
找了个相对角落的位置,华仙儿独自坐了下来,也不打算去和那些小姐们打招呼,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双眼打量间,一眼瞥见了自己不远处的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进宫来参加赏花宴还带着面纱,这本就稀奇了,更稀奇的是,这女子的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个嬷嬷。
放眼望去,这里那么多人,可没有一个能往这御花园里带下人的,这女子居然能带着一个嬷嬷在身边,这本就古怪了。
非夜似乎感受到了华仙儿的目光,抬眼也扫向了她,两人相视一眼,华仙儿朝她作头微笑,非夜亦是向华仙儿点了点头。
华仙儿眉眼间的笑意更浓。
有意思。
这一个招呼间,华仙儿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这带着面纱的女子,显然脸上以前是有伤疤的,而且那伤疤愈合的时间,就在前不久。
一眼望气望色的本事,华仙儿可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面纱女子所用的祛疤膏药,不就是自己亲手配置的吗?而且还是她配给安成落的那些。
若是连自己配的药,她都看不出,那她这个医仙,就可以回娘胎里重造了。
心里已经把非夜的身份猜得七七八八,这面纱女子,一定就是安成落在府上藏着的神秘女子,是那个能让安成落深夜将她掳到安王府,索要祛疤膏的人。
她可万万没想到,安成落竟然能把她也给弄到这赏花宴上来,这样子,她可就没什么把握,安成落一定会选她了。
毕竟她和安成落接触的不多,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人家不同,安王府都住上了,自然和安成落也是朝夕相处的,说不定他们的感情深厚着呢。
这么看来,她哪里还有把握啊。
去找安成落,她已经算是脸都不要了,要是来参加了这赏花宴,最后,她选都没选上,这京师里没多少人认识她,倒也无所谓。
可若是这消息传到了江南,传到了华家的耳中,她怕是一辈子都要羞得不敢回家了。
非夜刚到这御花园时,自然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自然也少不了别人议论一番。
“真是奇怪,这次赏花宴,翎妃娘娘这都请了什么人啊?这两人应该都不是京中人士吧。”
“可也没听说最近京师外有哪个高门家的姑娘进京啊。”
“是啊,是啊,这两个人,不会是混进来的吧?”
“可别乱说,这皇宫里守卫森严,哪是想混就能混进来的,只怕这两人应该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姐姐说的极是呢。”
几人说话间,华仙儿已经独自喝了好几杯茶了,虽然那些人说的小声,可怎奈她耳朵好使呢。
不过她现在这心里乱糟糟的,从来没这么乱过,早知道安成落自己有安排人进来,她才不去安王府丢人现眼呢。
可是现在她来都来了,总不能一声不吭的转头就走吧。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名内侍高唱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翎妃娘娘驾到。”
众女收起八卦的心,纷纷起身行礼。
非夜和华仙儿也是,跟着起身行礼。华仙儿虽没有学过宫中的规矩,不过因着之前有几次进宫,耳熏目染之下,礼数倒也还算周全。
非夜就更不用说了,十天的时间,光是行礼这一项,她就足足学了五六天,这礼自然是行的步步到位。
下一息,皇后和翎妃两人便并肩走来。
众人齐齐叩首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面带笑容,大袖一挥,道:“都平身吧,不必多礼,这赏花宴是翎妃置办的,本宫不过就是来凑凑热闹。”
翎妃扫了在场的众女一眼,心中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该来的人都来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再听皇后这么一说,翎妃也搭腔道:“皇后乃是后宫之首,在宫里办赏花宴这种大事,自然得皇后来坐镇了。”
翎妃说的不咸不淡,可这话落到皇后的耳中,就变得阴阳怪气了。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皇后走到主位上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一看到翎妃这张讨人厌的脸,鬼知道她这心里堵着多大一口气。
要是能不来,她才不想来呢。
可翎妃有句话说得对啊,她是后宫之首,她若是不来,事后皇上责问起来,免不了要给她安一个不够尽心尽责的罪名。
毕竟她执掌后宫,这皇子的婚事,自然也在她的管辖范围,虽然有十一皇子有自己的生母在,诸事有翎妃操办,可她若是连个脸都不露,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翎妃看了皇后一眼,心中冷笑。
这皇后对她们母子可没有安什么好心思,自打她进宫以来,和皇后就一直不对头,也不是她仗着自己的爹是开国功臣,也不是仗着自己的哥哥是骠骑大将军,就目中无人。
而是她实在看皇后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