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摸不清非夜的心思,让安成落心里有些打突,怨不得他疑心重,实在是现在非夜突然隐藏起自己的心思,太过蹊跷。
非夜从安成落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安,这是一种从未在安成落身上出现过的情绪,非夜觉得安成落这一丝不安出现得不合常理,就算是她要提什么要求,安成落也不至于担心成这个样子吧?
安成落略微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缓了缓自己的情绪。
非夜有些狐疑,但也没有细究,微扬着头,睨视着安成落,问道:“你和解狗,谁厉害?”
安成落眨了眨眼,不知非夜忽然冒出这个问题来,竟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可是非夜好端端的,提解飞做什么?难不成非夜对解飞有意,这是想拿他和解飞做比较?
如此想着,安成落脸色微微一沉,解飞再怎么厉害,那也只是他的手下,非夜拿他和解飞比,是不是太不尊重他这个当主子的了。
“解飞,自然是不如本王。”安成落沉沉的道,不如二字咬得极重。
再一想之前解飞竟然深夜去爬了非夜的房顶,安成落这整颗心就不由得沉了下来,解飞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背着他勾引非夜,不废了解飞的第三条腿,简直是太仁慈了。
如今依然躺在床上无法下床的解飞,哪知这祸再一次从天而降,只是这次,他怕是不太好过了。
非夜又哪里知道此时安成落心中所想,不然她又该腹诽安成落了。
而对于安成落口中的不如,更是半信半疑。
解飞能够被称之为江湖上的金牌第一杀手,那身手自然是不一般的,比如她自己,虽然和解飞之间的排名相差不多,可若真要和解飞动起手来,她绝对无法在解飞的手中走过十招。
这不是她看低了自己,而是经过几次接触之后,对解飞的实力,实实在在的肯定。
安成落此时却说解飞不如他,这让非夜如何能信。
只听她道:“解飞是金河的关门弟子,而你不过只能算是金河的半个弟子,身手又怎么可能强得过解飞?”
安成落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再一次凑近非夜,伸手捏住非夜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解飞是本王的手下,就算是金河的关门弟子又如何,他还是本王的手下,至于身手,解飞就算是金河的关门弟子,也未必能打得过本王。”
非夜翻了翻白眼,她可从未见过有人敢这般自夸,如今也算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了。
非夜很是嫌弃的道:“不知道你这话,解狗听见了,会不会弃你而去。”
反正若换成是她,她铁定甩手就走,头都带不回的,摊上这么个主子,也算是倒霉透了。
安成落挑着眉道:“他不敢,也不会,若是单单比身手,本王实话告诉你,本王和解飞实力不相上下,但若是比别的,解飞自然样样都不如本王。”
非夜翻了翻白眼,丝毫不信,嫌弃道:“大言不惭。”
安成落丝毫不恼,抚了抚眉,笑道:“解飞是本王的手下。”
这是毋庸置疑的,解飞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好得过他,最多就让他不相上下了,至于再厉害的,就要看解飞自己够不够识趣了。
当然,这些他是不可能会跟非夜讲的。
若是解飞知道,大概也只能哀叹一声命苦罢。
非夜抿了抿唇,虽然安成落说得极为肯定,但是她依然有些不太相信,却道:“若是你身手真和解狗不相上下,那倒好。”
安成落轻嗯一声,语气中带着疑惑,看着非夜问道:“好在何处?”
非夜道:“我的条件说难也不难,就是你和我过招,不仅要和我过招,还要教我,直到我能打得过解狗为止。当然,若是我和解狗打,他有没有放水我是看得出来的,你不要妄想用你的身份耍花样。”
安成落闻言,微眯了眯眼,道:“你为何非要执着于打赢解飞?”
非夜哼了一声,道:“这你管不着,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安成落脸色沉了沉,语气却是极轻,他道:“你是要成为王妃的人,打打杀杀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你,你以前是杀手,已有功夫傍身,左右普通人都打不过你,你又何必如此争强好胜。”
他大概也明白,非夜之所以要打赢解飞的因由,这大概就是江湖人的通病。
解飞是杀手,非夜也是杀手,两者相遇,自然要分个高低,可非夜的身手,注定是打不过解飞的,非夜想在解飞那里找回面子,也不为过。
非夜默了默,目光灼灼的看着安成落,许久才开口道:“安成落,你是要我在你这府里相夫教子吗?我是个杀手,我不杀人,你到底图我什么?”
这便是非夜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安成落注视着非夜良久,才缓缓笑道:“本王不图你什么,本王就是心悦你,就是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平安喜乐,不再身陷刀光剑影之中,不再为了仇恨而四处奔波,更无需再将自己置身在危难之中。”
安成落说得认真,那是非夜从未在安成落眼眸中见到过的真切,非夜能够真切的感受到,这些话,都来自安成落的肺腑。
一时,非夜也分辨不出,安成落的话中,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
毕竟她的身世,安成落是知道的,保不准安成落为了不让她找他寻仇,才做出这么一副真情意切的样子。
她爹的警告,仿佛犹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