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把手机还给他,挤兑地问:“耿麦加,杜小环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耿麦加后悔不已,把大腿拍得“咚咚”响,惭愧地说:“唉,都说女人是祸水,我今天才搞明白,这有心计的女人,比祸水还祸水!”
“那你,以后见到杜小环,还敢把我的事情当乐子,说给她听?”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杜小环在使诈,她当时搞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的同情心便油然而生,一不小心全给兜底啦,希望你不要见怪呀!”耿麦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怪你个屁,难到你还成心害我不成?”陈明辉没所谓地说。
尔后,毛病地问:“耿麦加,你可不要跟我搪塞,你刚才说杜小环跟你使诈,那你倒给我说说,这个杜小环是怎样使诈的!”
“也不是……”他这样说着,明显是不想把这个细节告诉他,便朝他摆摆手,就想单独溜。
陈明辉见了,也不打算留他在身旁。
何况耿麦加这人,喜欢自作聪明,即使他愿意留在自己身旁,也不一定愿意为自己承担痛苦。
而且痛苦这种事,不是说要别人愿意给你承担,便能够承担了的。
这样,陈明辉便抬起手,朝着耿麦加摆摆手,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说,两人就这无声的默契中,就此别过。
尔后,陈明辉孤单地走在路旁,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第一次感到了寂寞。
于是,他把手机打开,尝试着给白燕莎打电话。
可意外的是,这次白燕莎的电话,竟然一打便通。
他便把手机贴在耳边,感觉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时,他忐忑地把嘴巴对着话筒,正愁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时,没想到白燕莎矫情地嚷:“喂,陈明辉,你咋回事呀,我听耿麦加讲,你对我被我妈带走这回事,一点都不着急上火呢?”
他便睁大眼,奇怪地问:“白燕莎,你玩的这叫那出,难道耿麦加离开我后,很快就给你打电话啦?”
“你以为呢,要不然我咋知道,你对我的突然离开,表现出一副不急不躁的冷漠样,这让我很寒心?”
他听了,冲着话筒吼:“白燕莎,你傻逼呀,就耿麦加说出的话,你也能信?”
“我干嘛不信!”她这样说着,突然生气地嚷:“陈明辉,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原来你不愿意跟我回省城去发展,是有所图的,也为自己留在冠城打下了埋伏!”
“我有啥埋伏可打,你现在说出的话,我咋听不明白啦?”他不高兴地问。
“耶,你就继续造作吧!”
她这样说着,便唏嘘地嚷:“陈明辉,你还讲不讲良心,自从大二我俩开始认识,我对你咋样,是不是一直对你不离不弃,没想到你这个陈世美,才离开学校,狐狸的尾巴便翘起来……”
“我咋啦?”他诚惶诚恐地问。
“你现在,跟那个骚狐狸的杜小环,不仅藕断丝连、念念不忘,还攀上了‘浩天实业’的美女总裁谭妙玲,要不是我妈英明果断,通过这几天的明察暗访,我到现在换被你蒙在鼓里呢!”
陈明辉听了,吓得是胆战心惊。
因为,白燕莎说出的这两件事,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可她却搞出义愤填膺的状态来。
比如说杜小环,要不是她跟在耿麦加后面,为了赚大钱而去卖房子,说不定自己这辈子,都碰不上这位高中时的活宝同桌。
还有白燕莎嘴里,所说的美女总裁谭妙玲。
自己跟她之间,要么是横眉冷对,要么是喋喋不休的争吵。
别说人家是位大总裁,就是人家现在什么要求都不提,白白把一个大姑娘送给自己,自己拿什么去娶人家?
何况这个谭妙玲,可是一位专横无比的人物,就算谭妙玲肯委身下嫁自己,自己是不是也得好好想想。
而自己呢,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亮点是啥?
是一位,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
是一位,刚刚趟进职场的一位小白领。
单凭自己撞运气,在“浩天实业”撞出的这个小文员。
而这件事,多亏是母亲的豆腐摊,凑巧被谭俊杰这个二愣子给掀翻,要不然自己到现在,还在不知疲倦地找工作。
那要是自己,把个谭浩天或者谭妙玲给得罪了,人家是分分钟可以让自己走人的。
他这样想着,脑瓜子就有点分神。
可,没想到手机那头的白燕莎,不仅不乐意,还传来急促的喊叫声。
他听了,便朝她磨叽地问:“白燕莎,你想咋样?”
白燕莎便充满了不耐烦,朝他埋汰地嚷:“陈明辉,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尽快赶到谭公馆来,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妈跟我爸那意思,大概是想撮合我跟谭俊杰这个小泼皮,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什么?”他听了,脑瓜子一下子懵逼起来,阴阳怪气地问:“咋可能,你爹妈不会这么不长眼睛,把你往这么深的火坑里推?”
“别啰嗦,你说你来还是不来,给个痛快吧!”
他便咬着牙齿闭上眼,呆呆地站在马路边,心境是无比的惆怅。
许久,他把跟白燕莎的通话给掐断,望着满大街的人流,才知道人家都在快乐地享受生活,唯独自己,日子过得是这样的揪心。
于是他,朝着华灯初放的天空中吐口痰,骂骂咧咧地嚷:“好大事,不就是去见白燕莎的父母吗,只有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