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色刚刚暗下来,落歌就背着背篓出发了,她得抄近路,要不然会让别人看见的。
到城里时,那家酒楼正准备关门了。
落歌跟老板说明了来意,老板谨慎地将她请进了内堂。
“小丫头,你可知捕猎是要被拘禁的。”老板语重心长地说。
一般做这种事儿的,都是些贩夫走卒,或是一些利欲熏心之人。
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也干起这种事来了?
落歌能听出这老板言语中的关切并非虚假,从他上次给海子他们打包饭菜就能看得出来。
“老板有所不知,这是我家两个弟弟贪玩,在深山中猎得的,家里还有十来只呢。”
老板一惊:“这么多?”
“我前几日来过你这里吃饭,见你这酒楼生意挺好,想必认识的人也多,所以今天冒昧前来,想请老板帮忙把那些东西处理了。我家兄弟天生顽疾,我四处筹钱,也是为了给他治病。”
老板见她身上穿得衣服都是些旧的,有些地方还缝了补丁,想必家境肯定是不如意。
“你父母呢?”
“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没什么印象了。”
老板点点头,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他家闺女也差不多一般大,从小就连扫帚都没抓过一次。
“好,那你明晚把剩下的都送过来。”
这些野味他自然是有办法处理的,别说十来只,就是再有个百八十只,他也有办法。
不过他不稀罕做这种事儿,万一被眼红他们酒楼生意的人抓住把柄,虽然也就是花些银子的事,但他嫌麻烦。
这次也是看在这丫头可怜的份上,能帮一把是一把。
落歌没想到老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还想着再装装可怜,多博取一些同情呢。
“谢谢老板,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老板笑了笑,完全没在意。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时善念,会在不久的将来,让自己的酒楼挂上王上的亲笔题词。
……
落歌回去后,连夜清理了两只野味,其他的全都装在背篓里,准备明晚送去酒楼。
她还没吃过野味呢,这两天鱼虾真是吃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第二天,落歌将野味烧了一锅,炖了一锅,馋得海子和小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请隔壁的老婶子一起过来吃,老婶子得知他们打了猎物,吓得赶紧将门给关了起来。
结果,他们几个跟做贼似的,关着门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天黑后,落歌让顾捡跟她一起去把其他的猎物送进城。
上面还有高瓜做掩盖,满满一背篓,她这小身板还真背不动。
“小捡,你说你是怎么抓到这么多猎物的?难道你会武功?”落歌问。
尽管知道顾捡回答不了她,但她依旧自言自语说得不亦乐乎。
“等姐姐有了银子,一定会帮你把脑袋给治好的,还有你脸上的胎记。”
顾捡看着她笑。
“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家人,你都丢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见有人找你呢。”
顾捡依旧傻傻的笑着。
落歌被自己给蠢笑了,她说那么多干吗,傻大个又听不懂。
“走吧,等有了银子,姐姐给小捡买糖吃。”
然后她便看到顾捡看着她的眼眸中似有星光在闪耀,不得不承认,她家大傻个的眼睛还是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