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乱休止后,以云澈的性格,又怎么会忘却他天剑山庄的“漠视之罪”。毕竟,他天剑山庄和其他修玄势力不同……同时,听闻他又救了下遭遇灭顶之难的冰云仙宫,并成为冰云仙宫的新任宫主,而先宫主宫煜仙和太宫主封千悔全部遇难殒命……
凤凰神宗在云澈的手下结局尚且凄惨无比,何况他天剑山庄。
如今的云澈,和三年前的云澈,是处在截然不同两个层面的人啊。
凌月枫的目光看向云澈的身侧,目光顿时微怔。他身边的少女一身纯白雪衣,腰束纤纤玉绫,一身皆是冰云仙宫的装束。一层雪纱完全遮住了她的容颜,只能隐约看到一抹绮秀无比的眸光。
虽不见容颜,但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如梦如仙的气息,让人仅仅目光触之,便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这种感觉,一如他当年初见楚月婵……那时那幕,那一瞬间的心灵颤荡,到死都无法淡忘。
“呵……”云澈一声刺耳的冷笑,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这不是号称苍风国第一宗门的天剑山庄声名赫赫、威风八面的凌月枫凌庄主么,我未提前告知,贸然来访,还劳得大名鼎鼎的凌庄主亲自出来迎接,让我这个当小辈的实在是惶恐至极啊。”
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云澈话中那冰冷、轻蔑到极点的嘲讽。离的最近的一个天剑长老大声怒斥道:“云澈!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天剑山庄,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退下!”凌月枫胸口剧烈起伏,重重的说道。
“庄主……”围绕四周,神色无比凝重的众天剑长老、阁主都是一怔,有些惊疑失措的看着凌月枫。
“全部退下!”凌月枫的语气再度加重:“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这里!”
“是!”
凌月枫严令之下,众天剑长老、阁主以惊惧忌惮的目光盯着云澈缓缓后退,直到全部远离。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云澈若真要动手,以他能让凤凰神宗鸡犬不宁的实力,他们的人就算再多上十倍,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退开,凌月枫独立面对云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上次见到云澈,还是在五六年前,那时,云澈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有些起眼的小辈。而如今,眼前的云澈相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唯有身材颀长的几分,但面对他时,却分明感受着一股如山般的重压。
而且对于云澈,他有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或许可以理解为深深的羡慕和嫉妒,因为他苦苦钟情的楚月婵从未正眼看过他一次,却和眼前这个只有二十来岁的男子……
同时,还不可避免的有些怨恨,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去恨。
“云澈,”凌月枫平缓着气息:“这两个月,我从未离开过山庄,便是等待着你,或者苍风皇室前来。这些年闭庄之事,我天剑山庄虽为无奈之举,但也一直甚为自愧。你如今前来问罪,我无话可说。”
云澈眼眉一挑,刚要说话,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闭庄的决定,是由我所下。没有出手相助冰云仙宫,也同样是我做出的决定。”
声音传至,一个穿着灰白剑袍的老者也已来到了凌月枫的身侧,看了一眼云澈,双目缓缓闭合:“你今日既然来了……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父亲,这些明明都是我的决定……和你根本毫无关系!”凌天逆的到来,还有他说出的话让凌月枫顿失方寸稍乱,他连忙向前一步道:“云澈!我父亲之言不过是为了袒护于我,我身为天剑山庄现任庄主,一切自然皆由我定,我和父亲毫无关系!你若心有仇怨,尽管冲着我来便是!”
“呵呵,好一个父子相护,简直感天动地啊!”云澈冷笑着,目光如刀子一般照射在凌天逆的脸上:“凌天逆,当年你我素未蒙面,而你为了杀我,万里迢迢追到苍风皇城,满口的除魔卫道,满口的仁义道德,满口的为苍风除害!我当时虽受到重创,还差点命丧你手,但心底对你还始终保留三分敬重,认为你之所以想杀我是误解我为心肠歹毒的嗜杀之人,本性确是嫉恶如仇,刚正不阿,极重忠义信义!”
“然而,面对真正的国危家难,就算没有和苍风玄府的先祖之诺,你们天剑山庄本该为最中坚的力量,结果却在你凌天逆的引领下,做起了这苍风国最大的缩头乌龟!”云澈毫不留情的讽刺道:“苍风国狼烟四起,遍地血流成河,而你天剑山庄三年未少一砖一瓦,未出半点人力物力,就连一个露面的人都没有。现在回想你当初高喊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实在是让人作呕!”
“……云澈!”凌月枫的面孔稍稍阴沉:“这件事,我天剑山庄自认有愧!但如此决定,自有我天剑山庄苦衷!你有什么仇怨,尽管冲着我凌月枫来……不得羞辱我父亲!”
“好了。月枫,不必为我开脱,他说的没错。”凌天逆抬起手,无力的说道,短短几年不见,他的面孔竟是苍老了许多,或许这些年,他的心中也是自我背负着沉重的罪责:“云澈,我说过,这件事,我自会给你,还有苍风皇室一个交代。”
“交代?”云澈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