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来时也并没有带来多少东西,所以当她回到房间,需要准备的也就没有很多。
拎起放在桌子上的背囊,正要往肩上背,但随即她又停了下来,拿下背囊想了想,还是将它放了下来。只是去看个祭祀大典的热闹而已,应该用不上背囊中的东西吧。
她最后又环顾了房间一周,跨出房间,并将门关了好,走往褚槐所在的隔壁。
房间的门并没有被关上,只用一个转身,就可以看见褚槐坐在桌子边上喝着茶,与刚才相比,他又重新换了一件衣服,从素白色,换到了他并不经常穿的苍青色,长发也松松地挽了起来,看上去干净英气了许多。
“师父,您准备得怎么样了?”鸳鸯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敲了敲门,在看到褚槐注意到门外了以后,才扒在门框上,朝着屋里探头。
“我们走吧。”褚槐放下手中的茶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与鸳鸯一同走出了小楼。
府外,就是已经许久未见了的大街,闷在房间里的这几天,都没能好好地出这大街走走逛逛,白日里的与那日在夜晚所见的不同,沿街的小贩开始卖起了谕神寨的特产小食,也总会有好奇的人停下脚步用生硬的汉语与小贩交谈起锅里卖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好吃!好吃!一文钱!一文钱!”小贩情绪高涨地朝着这人比划一根手指,晃来晃去。
“那就来一文钱的?”那人半信半疑地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文钱,却被小贩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拿起一串类似于炸串一样的东西塞进那人的手中。
小贩将他的肩膀推往了一边,招呼起下一个顾客。
那人往边上小走了几步,看得一愣一愣,想来也是没有明白,这里的商贩是怎么一回事。
“好吃再来!”小贩送走一波客人,直起腰板,擦了擦自己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人虽然都在走动,或是走走停停,毫无章法地到处乱看,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他们都在往同一个方向靠近,那就是离着褚槐两人不远处的那片枯树林。
“还真是热闹啊。”只是刚走出门,就已经有许多人走过褚槐的身边。
“这些人为什么都要往枯树林里面走?”鸳鸯在被绑架的那天一直处于神智并不是很清楚的状况下,她虽然知道后来的她是在那片枯树林之中被救了出来,但是她不知道,那里还有着些什么。
“大约是去祭坛吧。听恕大师说过,祭祀大典似乎就是在祭坛举行的。”
“祭坛?这片枯树林之中竟然还有祭坛所在?”
“没错,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古老的祭坛,但是恕大师当时与我说过,等到了祭祀大典的时候,那个祭坛就会变得不一样。”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快些过去看看吧!”鸳鸯忍不住催促道。
“只是......我并不记得那祭坛该怎么走了,上一回还是跟着恕大师才走出来的。”
鸳鸯才往前走了几步,瞬间又停了下来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褚槐,“我们跟着别人进去不就好了?”
“那......也行吧。”褚槐很快跟上了鸳鸯的脚步,与她一同跟在了方才跟小贩交谈了片刻的那人身后。
他手中的炸串早已吃完,吧唧吧唧了嘴,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似乎是还没有品尝出是个什么味,就已经下肚了,想要回去再找那个小贩买一串,但是回头那个小贩却不知推着那小推车跑去了哪里,只好作罢。
他抬头望了望太阳的位置,觉得时间似乎是已经差不多了,便快步地走进了枯树林之中。
褚槐和鸳鸯与他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这样才能不让他觉察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身后两个的向导。他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周围那些来参加祭祀大典的人无异,更好地融入在他们之间。
“夜里的枯树林可没有那么多人啊!”褚槐左右看着每隔了几棵枯木,就能见着一个人在往与他们相同的方向前进,“我来找你的那天,这里可是又黑又安静,就连一不小心踩到树枝的声音都变得异常的恐怖。”
“可既然他们的祭坛在枯树林里,怎么会没有人来呢?”
“嗯......大概是因为太晚了?”
“可这祭祀大典可是他们最重要的日子啊,就算再晚,也不太可能没有一个人吧?”
褚槐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日装过的那个黑影,“也不是没有没有一个人吧,我当时好像是有撞到过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急着出去的样子。”
“会不会是像您一样迷路了的人?”鸳鸯忽然想起褚槐就是个时常会走错路的人,不禁一阵发笑。
“我那是叫迷路吗?我不过是容易忘记自己走过的路罢了。”
“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鸳鸯笑得眉眼弯弯,竟让褚槐看呆了一瞬间。
总算是笑够了的鸳鸯,却见褚槐一直没有说话,朝着自己的方向看,那模样看上去就如同呆滞了一般。
“师父?”鸳鸯笑着在褚槐的眼前晃了晃手,“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褚槐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只玉手吓了一跳,很快地回过神来,“你听,树林深处的声音。”
“嗯?有什么声音?”鸳鸯平静下自己的身心,侧耳去听褚槐所指方向的声音,但是无论她怎么使劲,都听不到他说的任何声音。
“很多人在说话的声音,还有乐器在弹奏的声音。”
“师父您幻听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到?”鸳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