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鸳鸯将两个背囊中的药悉数倒在了地上,“哪个才是止血的药。”
“你看看有没有一小包白色的药粉。”
“啊......看到了。”鸳鸯从这堆药材中挑出了四包从外观上看几乎一模一样的粉包,“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包。”
褚槐侧过头,看着鸳鸯举起这四包药粉左翻右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的样子,失笑道:“你左手上的那一包。”
“这包?”鸳鸯放下其余三包,打开了左手上的这一包药材,草药的味道瞬间铺面而来。
“这是用止血草磨成的粉,能加快伤口的愈合,你将我伤口边上的布料撕开些,别将药粉全洒在衣服上了。”
“知道了,师父。”
鸳鸯照着褚槐说的,沿着被匕首划破的这个口子,用力地将衣服扯得更大了些,总算是能看清他伤口附近一大块被血染红的皮肤,她这才停了下来,伤口边上的肉往外翻着,看着格外得瘆人。
褚槐常年锻炼的身体看上去很结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需要给他上药,鸳鸯还真没有想到褚槐的身材竟也是如此得完美。
鸳鸯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洒在了褚槐的身上,药粉刚一接触到伤口,他就不禁皱了皱眉。
“我的那个背囊里面的一个隔层中应该有纱布,你去拿出直接缠在我的伤口上。”
“好。”
鸳鸯拿过那两个长得相似的背囊,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褚槐的,她干脆将两个背囊的隔层全部翻了出来,好在确实如褚槐所说的一般,其中的一个隔层之中,放了许多干净的纱布。
鸳鸯将它门抽了出来,笨手笨脚地绕着褚槐的胸膛,缠过他的伤口,看着差不多了,就在他的胸前恶趣味地打了个蝴蝶结。
褚槐低头看了看,不解地看向了鸳鸯:“为什么要打蝴蝶结?”
“嗯......”鸳鸯故作低头吟思的模样,说道,“因为漂亮。”
褚槐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扶我坐到墙角吧,这个炉子看着着实有些害怕,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好。”
鸳鸯将褚槐扶了起来,抓过底下的蒲垫放在边上,随后慢慢地将褚槐扶了过去,让他可以在不牵动伤口的情况下,靠着墙坐了下来。
绿长老和白长老此刻正在趴着门往里看,两人最先注意到的还是黑长老与恕善这两个还在不断僵持着的人。
“老黑还真是惨啊,老白,你看看他脸上那伤,啧啧啧。”说话的是绿长老,他小声地凑近白长老的耳朵,不料却被白长老挥手打了一巴掌。
“靠那么近干嘛?老夫又不是听不见。”
“这不是怕你上了年纪,听力也下降了么。”
“不过说起来,看黑老这样子,应该是彻底惹到了寨主,估计往后的这段时日里,整个寨子中就只会有我们两个长老了吧。”
“老夫看也是,老黑那表情还这么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跟抽风了一样。”
“喂。”白长老拉了拉绿长老的衣袖,“你看那里,炉子是不是在发光?”
绿长老朝着白长老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老夫方才从窗子中就看见了,闪着金光,还发出一种让人讨厌的声音。”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个炉子以前有这样过吗?”
“倒是十几年前老夫好像有见到过,那个时候是为什么见到来着?”
“老寨主还在的时候?”
“嗯......当时坐在我身边的好像并不是现在这位寨主。”绿长老仰起头,看向天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对了!那是老寨主最后一次炼成七生蛊的时候,那也是第一次老寨主亲自喊我进了炼房,当时这个炉子就像现在这样,又是金光,又发出这种难听的声音。”
“难道说......”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七生蛊炼成了!
激动、欣慰各种表情浮现在了绿长老的脸上,时隔了这么多年,总算又一次炼成七生蛊,总算是不用再每年被外族的人看不起了,也不用成为他们的歼灭对象了!
“您二位既然来了,不如就干脆进来帮小生收拾一下残局吧。”绿长老和白长老还没高兴多久,屋子里就传出了恕善冰冷的声音。
瞬间将两人高涨的情绪冻结,“是。”
明明已经收敛了气息,就连交谈的声音也降至了最低,却还是被寨主察觉到了他们到来。
还真是倒霉啊,本来只是想来看个热闹的,结果现在却还要当起苦力,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绿长老摇着头,走进了炼房中,在褚槐和鸳鸯的面前站定。
“褚谷主?鸳鸯姑娘?老夫先送你们回去休息吧?伤口还是清洗一下再上药会比较好哦。”
鸳鸯看着绿长老和蔼的笑容,忍不住点了点头:“那就谢过绿长老了。”
果然还是绿长老看着要比白长老亲切多了!
“那就让褚谷主趴到老夫的背上来吧,老夫背他回去。”说着绿长老蹲了下来,示意鸳鸯扶起褚槐,拉到他的背上来。
虽然褚槐真的很想大喊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但无奈鸳鸯还在身边,他只好乖乖地趴在了绿长老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走出了炼房。
......
“白长老,能否麻烦您将黑长老与那店小二关在一起?小生这里还需要做七生蛊的收尾工作。”恕善叫住了还站在门口的白长老,将手中的法杖放在了一边,转身朝着炉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