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先在这个地方呆几天吧。”
店小二从马车上将鸳鸯扛起,丢进了一间小黑屋中,将门从外面锁了起来,便不再理她。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鸳鸯,从肚子中发出了“咕咕”的声响,胃里什么都没有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
若是可以,鸳鸯还真想把嘴里的这块破布当做食物嚼碎吃下去,来填饱自己这空空的胃。
好在眼睛上的黑布已经被扯掉,但是进到了这个屋子以后,有没有黑布,似乎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在这间小黑屋中,确实就如其名一般的黑,四面除了那一扇门,竟然连一扇用来换气的窗户都没有,就在店小二关上门的那一刻,也带走了鸳鸯眼前的唯一一束光。她周围的世界从此陷入了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她只能蜷曲地躺在地上,不知为何这种时候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过往的事情: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夏渊时他的腼腆。
“你就是我以后的陪读吗?”小小的夏渊紧紧地抓着皇上的龙袍,躲在夏淮的身后,怯生生地开口。
也想起了儿时他带着自己偷溜出宫买烤鸡,回来时正好被皇上抓了个着,数落了半个时辰时的模样。
“皇宫外面那么危险,想吃什么和御厨说一声不就好了吗?”两人头顶着一本祖训,跪在祠堂中。皇宫外烧鸡果然还是很好吃。
第一次学会爬树,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夏渊忧心重重地反复询问有没有事的表情,一瞬间似乎又出现在了眼前。
“阿鸯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下次别再干那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会担心的。”那时的担忧不似有假。为什么要那么温柔,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错觉。
记忆中的那个人,带着她最熟悉最温柔的笑容,从鸳鸯的世界里渐行渐远,过去的日子一一在她的眼前闪过。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吗?我这是要死了吗?
鸳鸯闭上了双眼,泪水缓缓地从她的眼角流出。若是当时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么就一定不会像从前那样,三天两头往宫外跑,总是和那些江湖人士一起喝茶划拳,高谈理想。她会乖乖的留在夏渊的身边,陪着他读书,陪着他练武,他在看书之时,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陪着她一起。
也不会总说些任性的话,让他来迁就自己,毕竟当时的他可是太子啊,是多少女子心中的金玉良缘。若是自己能像阿喃一般,能从骨子里就透着一般温婉体贴,是不是就不会像从前那样,不断地将他往外推,直到推进了别人的怀里。
夏渊......
小渊......
没想到这个时候想到的还是你,结果还没有找到七生蛊,还没有跟你永远的在一起,我就要看不见那一天了。
说起来,现在师父应该很担心吧,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客栈,师父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要是有机会还得见到师父的话,得和他道个歉啊......
褚槐走在谕神寨的大街上,身上的服饰实在是与大街上的每一个人格格不入。他总觉得走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窃窃私语的模样,就好像是在讨论,他这个外乡人的衣服为何如此奇怪。
他总算是被看得如芒在背,浑身都很不自在,他左右看了看,好在裁缝铺就在离他的不远处。
褚槐快步的走向裁缝店,拿出几张银票,拍在当家面前的桌子上。
“当家的,给我来一套成衣。”
裁缝被褚槐吓得浑身一抖,就连眼镜都掉到了鼻子之下。他慌忙扶了扶眼镜,用并不是很标准的中原话,对褚槐说道:“你是......中原人?”
“是又怎么了,你们店里的衣服难道不卖中原人?”
“卖!卖!怎么会不卖呢?”裁缝瞬间笑眯眯地从位置上弹了起来,领着褚槐往里屋里走,“您看看您满意哪一件?我给您包起来。”
“就这件吧。”褚槐随手指了一件靛青色的成衣,就往外走,“不用包起来了,我直接穿着走。”
“好嘞。”裁缝捧着成衣跟在褚槐的身后,“您真的是中原人?”
“可以算是也可以不算是吧。”
“我们这儿,可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从中原来的人了。”
“这是为何?就连中原的商队都不曾来过这儿吗?”褚槐接过裁缝手上的成衣,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开始研究起这与中原不大相同的衣服该如何穿在身上。
“我记得啊,上一次见到中原人已经是在十多年前了,说起来我们寨子里还有一个中原人呢,我猜您这银票应该也是在他那换的吧?”
“您说的是钱庄的老板吧,我听他说起过。”
“是啊,不过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中原人来过我们这儿咯。”裁缝见褚槐半天也没有将衣服穿上,便拿过衣服亲自为他穿上。
“不知你说的是哪件事?”
“说来惭愧,西域的祭祀大典有个成文的规矩,每年都必需要一个活祭献给蛊神大人,有时是生了重病的人,有时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有时是被扔在路边的弃婴,总之只有活祭,才能保证蛊虫乖乖的听我们的话,以及我们一整年的顺风顺水,就在十几年前,我们这里有人意外的发现,如果是用中原人做活祭的话,那么这一年里炼出的蛊虫就会有很多极品中的极品,种在身上的蛊虫也会比往年更加服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