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与褚槐并肩跟在恕善的身后,铃铛声随着他的每走一步,就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鸳鸯凑近褚槐,指着恕善手中的那根法杖,小声地问道。
“那是他们西域独有的法杖,也是一种权利的象征,花瓣之上呈尖状,下挂铃铛,那法杖上面的花瓣数越少,则说明此人在西域所拥有的权利越大。”褚槐边说,边将鸳鸯往后拉了拉,眼神留意着恕善,生怕被他听见两人的谈话。
鸳鸯惊呼出声:“竟还有这种说法。”
“你小声点!别被听到了!”褚槐慌忙地捂住鸳鸯的嘴,好在恕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谈论声,“我也是道听途说,他们族人从来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外人。具体是真是假,也就只有他们族人知道了。”
鸳鸯赶紧点了点头,褚槐这才松开了手,快步地跟上了恕善的步伐。
只是没走几步,恕善便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两人,起先,鸳鸯心中一紧,还以为是自己与褚槐讨论法杖的事情被他听见了,此刻就要怪罪于自己,但当她看见了停在他身旁的那辆马车时,鸳鸯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看起来只是在自己与褚槐走过来罢了。
“两位,快些上车吧。”
一个有些雌雄难辨的声音在鸳鸯的耳边响起,她被吓了一跳,是谁在说话?
她四下看了看,在这附近的,除了他们三人,也便没有了别人。这明显不会是自己的声音,也不可能是褚槐的声音,褚槐的声音是更加得低沉且富有磁性,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只有这个一直在冲着两人微笑的恕善了。
原来他会说话啊……这是从鸳鸯的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这下更加看不出这个人是男是女了。
“鸳鸯,你还愣着干嘛?”褚槐掀开车帘,冲着还站在原地直愣愣得盯着恕善看的鸳鸯喊道。
被他这么一喊,鸳鸯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啊,师父,来了。”
一旁的恕善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直到鸳鸯也进了马车内,他才收回了笑容,跃身落在了车板上,将手中的法杖放在了身后,驾起了马车,往西方驶去。
马车内,褚槐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鸳鸯,好奇地问道:“你刚刚一直看着人家做什么?”
“嗯?我?”许久后,鸳鸯才注意到褚槐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想……”鸳鸯的声音突然变小,她朝褚槐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凑近些,“我在想,他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这个问题,从在淮花谷时开始,一直困扰我到了现在。”
“噗。”褚槐实在没有想到鸳鸯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师父,您笑什么!”鸳鸯被褚槐笑得耳朵有些发烫,她也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但是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准确的答案。
“你呢?你觉得他是男的还是女的?”褚槐瞬间收住了笑,佯装出一副严肃脸,反问道。
“我就是因为不清楚才来问您。”鸳鸯摇了摇头,“他一直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像男人,又像女人。”
褚槐的表情总算是绷不住了,大声地笑了出来,惹得在外面驾车的恕善听到了他的笑声以后,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褚谷主,你在笑什么呢,不如一同分享?”
褚槐笑得有些肚子抽筋,他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说道:“没什么,鸳鸯在苦恼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师父!”鸳鸯惊呼,“您怎么就说出来了!”
“没事没事。”褚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个问题我很多年前就已经问过恕大师了。”
“是啊,鸳鸯姑娘,小生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哦。”恕善的声音中带着笑,但是不知为何,鸳鸯总是觉得他笑得很是瘆人,似乎下一刻就会被他笑着抹断脖子。
马车内很快不再有交谈,两人自顾自地看向窗外飞驰向后的风景。
“褚谷主,鸳鸯姑娘,很快我们就会路过一个南海的小镇,我们今天就先在那里稍作休息吧。”不知过了多久,恕善的声音又一次从马车外传来,还在发呆的鸳鸯瞬间连同发丝也颤了颤。
“恕大师,你决定就好。”
“因为小生每年来淮花谷时都会在这个小镇中暂歇脚,所以为了方便,就在此处购置了一座宅子,两位也可以稍微住得舒坦些,不用再去挤客栈。”
“如此甚好。”褚槐托着下巴,看着马车走过的官道,对恕善说,“不过我最近好像听说南海这附近乱得很,似乎已经引起了皇上的重视。”
皇上!鸳鸯忽然听见了这两个字,赶忙尖着耳朵,仔细地听两人的交谈。
“那又如何?我们不过是歇息一晚罢了,又怎会参与到南海的战事之中?”
“怕只怕恕大师您不去招惹那群南海强盗,他们就先来招惹你了。”
“不过是区区强盗罢了,褚谷主何必观念在心呢。”
“褚某不过随意说说罢了,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
鸳鸯很久也没有再听见褚槐讲起夏渊,似乎就只是顺带地提了一下,便瞬间没有了其他,她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浇灭到失落。
大约是驶进了小镇的缘故,马车前行的速度明显慢下了许多。
“褚谷主,您看窗外,这会儿天还亮着,可这个小镇却是如此得安静。”
“看起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