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下,人声嘈杂。
听着便让巫痕觉得厌烦,不禁又朝那些人横了眉眼。
“我问你们,他们可是伤了你们,你们又不说,偏偏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不可!我看你们倒是该都放到笼子里,放到水里去试一试!”
巫痕是不懂得其中道理,只觉得他们咄咄逼人,又觉得这对男女可怜。
但止非却知道缘由,眼下也无法一言定论。
这会雨势正急,也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他瞧那些人对他和巫痕忌惮,想来倒是可以把事情拖一拖。
等到查明了真相,再做定论也不迟。
他站在雨中,身上未却滴水未沾,隐隐约约能瞧见,他周身泛着一层雾气,将那些雨丝都挡在了身外。
那些人瞧了他这模样,更加笃定他身份不凡,也不敢多作言语。
“凡事且等雨停了再说罢。”止非轻言一声,倒是拿出了仙家模样。
声音清澈,穿透雷雨声,直达那些人的耳中。
那些镇民彼此瞧了瞧,也不得不悻悻而去。
见人都散去,巫痕与止非赶忙将两人搀扶起来,那两人眼里满是感激,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止非瞧着巫痕浑身湿透,那两人更是湿哒哒的一身。
随即挥了手,将雨丝阻在了他们身外,如同他一样,周身泛起一层雾气。
放眼望里面瞧去,这镇子被一条潺潺小河贯穿着。两边悉数住着人家,也有小店铺面,应该也算热闹。
可这一会雨大,镇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却也不知去哪里躲雨才好。
止非搀起被救上岸的男子,瞧他一副恹恹地模样,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看来这人是着了凉,正是发热的时候。
他连忙向年轻男人询问:“这镇上有没有客栈,你们二人随我们一道躲躲雨。”
那男子有些无力,大半个人的重量都依在止非身上,只是抬了眼皮子摇了摇头,却不说一句话来。
止非只当他是高热无力,所以不能言语,也没作他想。
倒是那女子被巫痕搀扶着,憔悴地说了一句:“他说不得话的,二位仙人要是想要投宿,需得进镇子过了小桥。”冥眼郡主
那哑巴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模样生得倒是好看些。
“那你是否不守妇道,与那屋的男人……”止非不好再说下去,只点到此处,便听她自己辩白。
妇人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眼,举了手掌发起毒誓来:“我方兰儿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男人的事,就让我立时死过去,肚肠子里长了蛆虫,把我骨渣子都啃个干净。”
“你不用这么着急,他们要是冤枉了你,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止非瞧她起了毒誓,倒不像说的假话,脑海里想起那一道白色身影,总觉得与这事脱不开干系。
三人有说了几句,总算把方兰儿劝睡下。
巫痕和止非这才站到门外,说起了话来。
“这个方兰儿到还好,只是这个哑了的男人冻出了病,我渡了他些仙气,倒是没什么大碍了。”止非瞧着这店面也不大,客人也不多,站在廊上讲话时也没见到太多人。
他转念想起刚才屋内的情形,又对巫痕说道:“我瞧你将床铺让了出来,今晚要委屈你了,不然我再去问掌柜要间客房?”
“我没什么,不过一晚的事而已,只是明天该如何?”
他们是来找那白衣女子的,人还没见到,便就遇到了这档事,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那白衣女子。
外面的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连客栈里都能听到,止非瞧了瞧楼下门口处,正巧又瞧间了那一抹白衣。
他还未来及回巫痕的话,登时翻下栏杆便朝那女子跑去。
可那白影一闪,便跑进了雨里。
等到止非再在追出客栈,外面只剩空荡荡地一片。那女子早没了踪影,宛若阴魂一般纠缠,却又抓不到她的边。
巫痕瞧他突然跑出去,心里很是纳闷。
还没等她追上去,转瞬地功夫,就见止非又回了客栈。浑身被雨打的湿漉漉的,甚是狼狈。
“怎么了?”巫痕问着从楼梯走上来的止非。
“没什么。”
人没追到,连影子都看不到,止非也没有什么好说,只是随意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