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善目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位置,淡淡地向身侧两位问道“这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老贼就是来挑唆的,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苍夜和荒月两家的事,难不成还要我们梵生门的来出头吗?”
普玄自是不待见厄奇,压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话虽这样说,这事关联到仙塔被毁一事,却也不那么简单了。
观敬侧身恭敬地朝净善颔首,说道“听说归一宗带了宗门弟子去追拿那龙族少女,最后还是无疾而终,可关键并不是荒月的阻拦,而是青莲帝子将人带走的。”
“虽然是他将人带走的,可是荒月部这回确实脱不了干系,我看那厄奇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还要去元清派闹上一番。”
净善徐徐调息,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可心里已经将事情都理的明明白白。
“琅玉那人可正等着机会朝归一宗发难呢,到时候闹起来,风营那三位政教肯定是要拉上荒月的。”
“那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观敬浅淡一笑,复又回归本位,三人皆是如以往般凝起心神。
云渊回到荒月总坛,确实如观敬所说,才进了总坛的大门,便瞧见云嵩气冲冲地带着人出来。
这百年来才见缓和的父女关系,此刻又回归到了初时的模样。
云嵩抬眼一瞧,云渊正站在总坛门口遣散着部下,随即便冷下了脸来。
一言不发地站在那,且等他这小女儿把手下都打发完,他的一张脸已经一片铁青。
“父……父亲。”
云渊原是没在意云嵩在此,等她安排妥当回过头来,正瞧见云嵩的满面怒容,不禁说话也有些结巴。
虽说父女之间一直有些隔阂,可是面对严父,云渊还是心中有些敬畏。
此时见到父亲面色如此难看,大抵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免还是有些怯懦。
“给我滚进来!”
云嵩攥着一双老拳,不容置疑地朝她喝道。
原本跟在云嵩身后的兵将,一时也都回到了自己应待的位置,只有云渊咬着下唇紧跟在云嵩的身后,径直走向总殿之内。一拍成婚
白玉地砖之上一片喷溅的血迹,云渊咬着牙,依旧不肯屈服。
她吃力地张开手掌,将身子再度撑了起来。
看着她口吐鲜血,若说云嵩不心疼是假话,可是这一回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纵容。
天狼族的兵将各司其职守护天界,岂能如此擅离职守,云渊私自领兵已是大错,她竟还带人去与归一宗恶战。
那些仙门宗派哪一个是好惹的,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上门来兴师问罪,到时候可该如何对人家交代呢。
想到这些,云嵩纵是看着女儿被杖责得这般痛苦,依旧还是没露出半点心疼的模样来。
他攥着赤金军棍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声音沧桑沙哑地从喉咙里发出来,“错在哪,说!”
云渊因为受伤而粗喘着气,依旧目视前方,扬了下巴说道“错在就不应该生在荒月云家!”
“你!你这个忤逆子!”
云嵩强压下的怒火,一下便爆发了,转手就又是一记军棍。
可云渊是料到了会如此,早已运了真气护在体外,这一棍下来她竟没觉出疼来,只感到云嵩下手绵而无力。
云渊站起身,抬手用衣袖擦了嘴角上的血渍,抓住云嵩手中的赤金棍,一双美目瞪视着父亲。
“父亲要打也该打够了,既然我错了,我此刻就改!”
她说的话听在云嵩耳里却不明所以,她这样的态度哪里有一点认错的样子,此刻又说要改,也并不知她要改些什么。
云嵩只瞪圆了一双苍毅的眼睛看着她,拧着眉头与她僵持在大殿之上。
云渊见他瞠目,嗤鼻冷笑“我做不出朋友有难还冷眼旁观的事来,也做不出来别人欺负到头上也忍气吞声的事来。既然我在荒月处处是错,那我就离开荒月云家,父亲儿女众多,免得多我一个添心烦!”
云渊说罢,手上一使力,将那赤金棍便从云嵩手中扯了下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