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有些失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医学上说要教他。
还是被这么年轻的姑娘教。
如果这句话让他那老顽童老师知道,估计会笑掉大牙。
可很快,宁致远就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总共五十根针,连翘一根根地插进去,针针稳健,无论穴道还是力度都没有丝毫偏差,而监测卫旭阳生命体征的仪器显示,卫旭阳的情况也在好转。
宁致远看连翘的脸色越来越郑重,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真这么厉害。
这种掌控力,这种超前的治疗方法,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卫母安慰好卫冬雪,连忙火急火燎地再来看儿子,谁想到她一推门,看到的就是儿子满头都插满针被放血的场景。
“你在干什么!”卫母尖叫着朝连翘冲过来,却被宁致远拉住。
“卫夫人稍安勿躁,相信连小姐。”
宁致远这么一说,卫母就算再着急也只能按捺下来。
直到针重新被拔出,连翘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应该可以处理了。”
“好的,小老师。”宁致远点头,那模样,就像一个受教的学生。
“叫我老师,我同意了吗?”连翘反问他。
宁致远仍旧笑的一脸温和,“刚才连小姐说了,如果我想学,以后教我。”
“可以啊,用我的原话来堵我,教你可以,不过得等我有空的时候。”
卫母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
她没看错吧,金陵最权威的医学专家宁致远居然称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叫老师。
而且被叫老师的这个学生,还一脸‘好麻烦’的表情。
卫母震惊数秒,很快回过神,看待连翘的目光也再无一刚开始的轻视,而是带着郑重。
“连小姐,旭阳他没事吧。”
“没大事,不过会虚弱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卫母这时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卫旭阳是她的心头肉,如果真出什么事,她可怎么办?
她正要说话,卫冬雪却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冲到卫旭阳床边,看到床下面一盆子血,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你这个女鬼,你放了我哥这么多血!你是吸血鬼吗?”
连翘无语,越过她往前走,卫冬雪被彻底无视,怒上心头,端起床边那一盆血,劈头盖脸地朝连翘泼过去。
啊!
一声尖叫响彻房间,可惜叫不是连翘,而是摔了个狗吃屎的卫冬雪。
而那一盆子血,因为她的跌倒,不偏不倚地扣在了卫冬雪的头上。
“啊啊啊啊,妈,妈你看到没有,是她绊倒我的,是她绊倒我的!”
卫冬雪疯狂大叫,卫母再疼她也看不下去了,“胡闹,还不快给连小姐道歉,她是你哥哥的救命恩人!”
卫冬雪快气炸了,她被泼了满头血,还要向连翘道歉?凭什么?
“我不道歉,我就不道歉!”
连翘耸耸肩,“不道歉就不道歉呗,无所谓的,反正也不止我一个人能解神经性毒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卫冬雪心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字面意思,你难道忘了这盆血是你哥的毒血?你这么有骨气,应该是不怕死的吧。”
“我,我我道歉还不行吗?对不起,对不起!”
卫冬雪从小被娇宠惯了,怎么会舍得死,立刻哭着道歉。
连翘没理她,转身就走,而卫母连忙追上来赔不是。
“连小姐,冬雪她不懂事,你就原谅她行吗,我就她和旭阳一双儿女。”
连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放心,她没事,我刚才不过是吓她。”
卫母如蒙大赦,正要转身,只听连翘开口。
“我的精神损失费和你儿子的诊费可以开支票了。”
卫母一愣,脱口而出。“不是免费的吗?”
“免费?”连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医院挂号还有挂号费呢,更别说你保镖将我‘请’到卫家,你们母女又好好招待了我一场,还是您觉得您儿子的命不值钱。”
她连翘可不是圣母,无论受多受少,一分一毫都要讨回来。
卫母想到一开始对连翘的作为,就有些脸肿和脸痛:“连小姐说的对。”
“还有,我这个人向来低调,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好好。”
卫母想到她脖子上的楚家项链,越发肯定她和楚深关系匪浅,否则别人都上赶着想巴结卫家,又怎么会不宣扬和卫家的关系呢?
连翘拿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离开,而卫冬雪也被卫母警告。
卫冬雪嘴上应着,可心里却恨的要死。
这个死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