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草木摇落。
快要入冬了。
夜归人笑的十分勉强。
比哭还难看。
徐来想进天牢。
真是在说笑。
整个大周朝上上下下无数修行者,包括那些造化通玄的大人物,若说谁敢随便下天牢,谁能随便下天牢,便只有当年的那位才能做到。
除了他,便是当今人皇、夫子、道尊都不行。
那位可以随便下去,但不代表那位随便派来一个人便能下去。
夜归人不是很关注修行界的事,但他也知道丹会,前不久也听说过徐来的名字。
但他并不知道这便是徐来。
是不是徐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徐来要往哪里去。
“这是不可能的。”夜归人苦涩道,“我知道您可能有十分重要的事,或许您有方法能弄到陛下的手谕,但是手谕上还得有那些通玄境老怪的手令。否则崔巍不会让您下去的,司夜也会杀了您。”
“你叫他们老怪?”
夜归人笑的更苦涩了。
他虽已神游,但他的心思并不在修行上,他也没什么修行的天赋。
夜归人以为徐来不知道,于是便解释道,“您可能对司夜不了解,他跟其他三位圣兽不一样。不管是谁,只要没陛下的手谕擅入天牢,司夜可以随意处死,这点便连陛下也追究不了他。不说司夜,就算我愿意带您下去,崔巍也不会答应的。”
天牢,便在剑阁的底下。
一分为二。
上面归崔巍管。
下面归司夜管。
一上一下,生死之隔。
徐来摇了摇头,“我只是说要下去,是通知你,没说让你带我下去。”
夜归人惊疑道,“您的意思是……”
徐来道,“带我去你家。”
……
……
很多曾怀疑过,徐来究竟是哪位大人物的落子。
下这一步棋,究竟有什么意味?
夜送客如今也有一样的怀疑。
但他比所有人想的都更深一点,因为他知道的更多。
那位让人来下天牢。
如果那位安好,岂能需要他带人下去?便凭那把剑的不世之威,人族皇朝上上下下谁敢说半个不字。
剑是折了。
人折了没?
夜送客不禁想到,但他不敢想的太深。
当年的那件事,大周朝实在无力再承受一次。
所幸那位和陛下之间关系向来融洽。
虽是御史,宅子也很大,但却是徒有其表,屋子里的布置极为简陋。
下人也仅仅只有三五个。
有的人修行,并不是真的为了修行。
有的人为官,也不是真的为了富贵。
见徐来的脚步停了下来,夜送客迟疑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徐来道,“右边厢房第三间,把其他人都支走。”
夜送客心里一突。
那位连这件事都跟他说了?
难道他当真是那位的落子?
当年那件事过后,他被提拔到御史,连这套宅子,都是朝廷赏赐下来的。
讲是讲朝廷,但是夜送客心里明白是谁的意思。
当了两百多年的御史,虽是清贫,家中也曾有几个下人。但唯有这件厢房,始终是他亲自打扫。
这是那位的原话。
徐来静立在厢房门口。心中有树
似乎是为了迎接徐来的到来。
那些茅草屋里不约而同的走出许多农家,开始耕种。日当正午,这个时候耕种其实并不快活,但是好在人多,累时便喘息两下,歇息片刻,话些家常,倒也胜得逍遥自在,自给自足。
农妇锄草,农妇便打锄下来的草撂到一起,唤了两声,鸡群便过来。寻常农家自然不舍得将五谷给鸡吃,于是这些杂草上为农家们所不喜的虫害,便成了那些打鸣报晓的鸡们最好的食物来源。
新鲜灵动,一顿管饱。
转而,日渐西沉,人影见斜。
几个农家扛起了锄头,对一天的劳作看起来还算满意。于是那皱纹纵横的如阡陌一般的脸上便露出几许憨厚的笑意,将锄头靠在一起,想来又是在说些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的事儿。
农夫在闲谈,农妇便去准备伙食。一只下午吃了一顿饱的鸡,晚上很不幸的成为了农家砧板上的鲜肉。
一顿热腾腾的鲜鸡汤。
宰杀了鸡的农家呼朋唤友,奔走相告,顿时家门前便聚集了七八个人。几人围成一团,围着那热腾腾的,尚且冒着热气的鸡汤。
狗早已察觉到了什么,连坐都坐不稳,早在边上急不可耐,不断的摇着尾巴,来回踱步,望眼欲穿。
徐来静静的看着。
狗纵然摇着尾巴,也是吃不到鸡肉的。不过纵然是农家开心时吐下的小块碎骨,或是觉得食之无味的鸡头,都足以让狗狼吞虎咽。
鸡吃完,日头也快要下了山,一天也将要过去。
农家们便要休息,有些被宠幸的狗是可以进家门的,但是大多数都只是趴在门外,担任起了一条狗该完成的使命。
故事当然不会便这般结束。
便在这日头将要彻底落下之时,一道亮光闪彻天空。
是剑光。
剑光之后,一个人影正御剑而来。
是徐来。
……
自然是徐来。
自然不是地上的徐来。
每一道剑光闪过,便是一道人影倒下。
鱼肠剑极其锋利,锋利到甚至难以沾染上鲜血。
一切只是电光火石。
接连倒下了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