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大德心中叹息一声,知道事情也就这样了,对面唐瑛还在频频赞好,诸大德心想,他背后站着哪宫的主位呢?
不过闻近纯这事,他也收了好处,不会故意作梗。只要不是德胜宫那位的人,皇后娘娘自然乐意展现母仪天下的风范。
……
燕绥起身去解手。穿过所有桌面,身后拖拽着无数惊艳的目光。
他就当没感觉,解手完后,出了园子,在外院小径上溜达。
此时君莫晓去了外院,接到了那些工具和食材,正准备送往花园,她不放心别人,和两个丫鬟亲自押送那个铁皮小车,正要拐道,忽然眼前一花,车前多了个美人。
美人问她:“姓闻?”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君莫晓一边想要不是你好看我理你个没礼节的,一边无声吸溜一下口水,道:“姓君。”
美人皱了皱眉,忽然一伸手,掀开了车上的盖布。
君莫晓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美人已经看完了所有东西,并打开箱子的盖子,从冰块中捞起一块冻肉,失望地看一眼,又扔了回去。
冻肉,死鱼!
时间久了拉去给猪吃的吧!
找不到河鱼锅贴的燕绥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说话便更不好听,顺手抓起雪白的盖布擦擦手,道一声,“腌臜!”
扬长而去。
君莫晓目瞪口呆看着他背影,气得骂人的话都忘记了。
啊呀呀呸的,还要不要脸了!
“嫌腌臜你有种等会一口别吃!”她气不过,追在后面跳脚喊。
美人回了她一个头也不回的高贵冷艳背影。
……
诸大德发现那个美人回来了,回来之后感觉更丧了。
好像快要被一桌子美食给气死了。
而且在整理衣服,好像快走了。
诸大德松了口气,不知怎的这个人在,他就浑身不对劲,总觉得遗漏了重要的事情。
走了最好。
他忽然觉得四周气氛有些不对,那群人忽然纷纷向一个方向探头。
美人也停下了手,直起了身。
唐瑛毫无所觉,还在训话,闻近纯素来是个敏感的,诸大德一有异色,她就发觉了,趁唐瑛低头喝茶,向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悄悄出去,过了一会回来,对闻近纯做了个“君莫晓,闻真真”的口型。
闻近纯目光一闪,对丫鬟做了个手指交叉的手势。
“不管她们来干嘛,不管用什么方式,给我拦住!”
今日她带进来的都是跟久了她的,当即那丫鬟一点头便出去了。
闻近纯缓缓垂下眼帘。
管你要出什么幺蛾子。
都别想在今天搅出风浪!
……
花园内一群饥肠辘辘还不得不满嘴谀词的客人们,渐渐开始觉得心焦了。
帘幕后的女子们也发现了不对,面面相觑,有人便道:“咱们都是傻子,怎么想不到这旷天野地的,菜不经吹?”
有人便不甘心地道:“这要有人能提前想到,弄点热的,哪怕不那么好吃呢,也要拔了头筹!”
“少在那天真,”立即有人反驳她,“谁也没在花园办过席,哪想得到这个?再说想到也做不到,厨房又没长腿跟你跑,退一万步说就算都做到了,有什么用?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众人渐渐不耐,有人开始向主人告辞。
闻家人也有些尴尬,没想到安排存在这般疏漏,正努力挽留,忽听园子门口一阵骚动。
“站住,此地贵客云集,无邀不得入!等等,你们带的是什么东西!铁器不可随意进入!”
“走开!”君莫晓的声音清亮,“我来参加比试,敢拦我?木炭伺候!”
闻四太爷的声音比她更响,“比试辰时开始,你现在才来,这是轻慢!客人们已经评完了,你们走吧!”校花的贴身护卫
风靡当代、令无数人倾倒、代表着最时尚最民间最亲切滋味的串串,在冷风中,热辣烤成。
这个就很要命了。
一个黑脸汉子狠狠咽了几口唾沫,忽然大声道:“吵什么吵!都让让,我瞧瞧那什么吃的!”
嘴仗正酣的闻近香等人回头正要骂,忽然被闻四太爷拉住了袖子。闻四太爷盯着那汉子,神情有些凝重。
只这么一顿,周围闻见香味越发饥肠辘辘的人立即附和,“是啊是啊一家子人吵什么吵,散了散了吧。”
还有人阴恻恻道:“闻家请我们来,是要请我们看窝里斗吗?”
这话一出,闻四太爷便缩了脖子,退后几步,正好被那黑脸汉子打头的几个人推开,人群趁势涌出了园门口。
……
阳伞下,闻近纯心神兼顾着外头,一个丫鬟正站在角落,用手势给她传递着园门口的消息。
事态一开始还在控制当中,她悄悄松一口气。
外头的喧扰声有些响,闻试勺探头向外看,打算过去瞧瞧。唐瑛和诸大德也好奇地把眼光转了过去。
一个丫鬟匆匆赶来,对闻近纯焦灼地做口型。
闻近纯微微变色,忽然晃了晃。
这一下立即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阿纯?”
“没事……”闻近纯手背按了按额头,无声喘一口气,笑道,“略有些累。”
她的疲态显露得恰到好处,还多出一份只可意会的坚强,唐瑛眼神赞许,闻试勺立即道:“这孩子是累了,今日整整操持了一日……”
“才十五岁呢,厨房里忙了一天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