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桶热水的热气,很快氤氲了整间屋子。
燕绥心情很好地开始给文臻解衣服。
文臻外头套着桃花的衣服,一件粉色的布衣,边缘绣着桃花,算是在贫困生活里勉力维持着的小精致,换成以前的殿下自然觉得俗不可耐,此刻却认真看了下,觉得布料式样绣工虽然都丑不可言,但这颜色倒是粉粉嫩嫩很适合她。
外头的半袖脱掉,里头的长裙脱掉,眼看就要到里衣,里衣为了帮燕绥包扎,被撕掉了整整一圈,以至于短得遮不住腰。
燕绥的目光在文臻的腰上落了很久——纤纤不盈一握说的也就是这种了。
他忍不住双手把上去,他手指修长,双手一拢,竟然还比文臻的腰宽那么一点。
手掌下触感细腻柔软,这腰虽然细但却肉肉的,掌下微微荡出一个小肉窝,一团软云似的,他忍不住轻轻压了压,觉得这个腰他可以玩一年。
唇角微微翘起,他喃喃道:“看你的脸,本来有点奇怪,觉得也不是国色天香,何以我就记得这么清楚,脑子都糊了,还记得你是最重要的。现在看身材嘛……还不错。”
窗户有点不严实,一阵风过,肌肤微微起了栗,燕绥才想起真正要做的事,赶紧去解她的里衣。
然后他的手指停住。
文臻脖子上挂着一个荷包,荷包上非花非草,绣着一排字。
“到此为止,不许揩油。”
燕绥:“……”
他的目光,缓缓转到沉睡得一脸平静的文臻脸上。
真是未雨绸缪,心思缜密。
好想为缜密的文大人鼓鼓掌。
这一张娃娃脸甜美灵动,怎么就心思复杂得和黑山老妖一样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揩你的油呢?
他伸手去拽那荷包,在手指触及荷包的带子时忽然停住,然后他慢慢地,解下那荷包,非常地小心。
将荷包拿在手中,果然那荷包上插着一根小针,那针将荷包的带子已经戳断一半,那么如果有人大力拽断带子,会导致手落到断口,被针戳到。
而文臻插上去的针,上面肯定不会淬蜜糖。
燕绥盯着那针,有些好笑,有些心酸。
看来小蛋糕儿并不仅仅是为了防他。
她是害怕自己随时会倒下,会遭到侵犯,如果是他,肯定不会动粗将荷包拽下来,如不是他,肯定看见这荷包会不以为然,一把拽下。
然后着道。
这昏了也要坑人的心思真是够狠的。
但如果真是娇养无忧的大小姐,谁又能想到这些呢,不是在风霜血火里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何必这样步步为营呢?
很累的。
那层弥漫在脑中的,隔开她和他之间的雾气,此刻好像又淡了些。
他伸出的指尖,更近一步触及他所熟悉的轮廓。
燕绥叹了口气,将针收起,抚了抚她的发,道:“说到底还是男人不争气,不能让你舒舒服服做大小姐。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做大小姐,做蛀虫,做被惯坏的矫情做作撒娇娇滴滴的小娘子,都行。”他刮一刮她的鼻子,唇角一弯,“爷都惯着你。”
完了他将荷包一扔,继续去扒文臻的衣服。
愧疚归愧疚,干活归干活。
越内疚越要帮她洗澡。
就是这样。
好在他还有一丝良心,也是怕文臻醒来后给他爱的惩罚,脱了上头的里衣之后,裙子还给她留着,准备进了澡桶之后再给她脱。
澡桶很小,他有点遗憾地看了一眼,只好将文臻一个人放进去,哗啦一下裙子甩出来。
甩出来的一瞬间,他脑海里有什么闪了一下,也是房间,澡桶,湿淋淋的少女,甩出去的衣服。
只是那衣服,好像是他的?
燕绥霍然站起——嗯?有过这一段?
衣服都甩了,后头的事呢?不可能不继续吧?
他就不是这么怂的人!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然后确定这种事无法通过男人来评断,再看一眼文臻,少女的脸上湿漉漉的,眉毛自然也湿润地贴伏着,乌沉若羽。
想要从眉毛的服帖度来判断某种关系是否发生,失败。
他的眼神落在她脖子上,脖子接近下颌处,微微泛着淡淡的红晕……不过正在洗澡呢,热气熏蒸,也可能啊。
燕绥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好像……他就是这么怂的人啊!
……
旁边还有一盆水用来洗头,他先解了文臻头发,头发有点打结,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理顺,回想自己洗头时候人家怎么伺候的,把她的头尽量搁在一个舒服的位置。
手指在发间穿梭,他的动作轻而温柔。
油灯将他和她的剪影映在窗上。
来来去去的丫鬟,都艳羡地看一眼。
岑少爷正好也经过,伸长脖子看了好一阵儿,听丫鬟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那漂亮的小哥儿是如何的宠妻情深,看半天没明白那个影子是在做什么,怪模怪样的,妖精打架吗?
那影子慢慢地动,半天一个动作,他看得不耐烦,拔腿就走,一边走一边道:“也就这种小白脸才这么黏黏糊糊,看我们宜王殿下,人就从来不近女色!”
他怀着对自己毕生偶像不近女色风标独具的宜王殿下的无穷崇拜走开了。
屋内,不近女色的宜王殿下顺手摸了一把。
……
燕绥给文臻洗完了头,找来干净的布巾擦干,给她挽了个髻。他没给女人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