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闭,窗帘最大限度拉起,不留任何空隙,生怕被人偷窥到点什么,俨然一副地下党开会的样子。
袁满一个人站在空间的正中央,双目紧闭,神情肃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蓦地,他睁开双眼,一手下垂,一手抬起,从左缓缓移向右边,同时以低沉的声音宣告。
“以袁满之名下令,世界臣服于我!”
c.c.:“……”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差不多过去一分钟,袁满又换了一个姿势,双手张开,作拥抱世界状。
“以契约之名,降于吾身,所有的风!”
c.c.:“……”
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于是,袁满又换了一个姿态,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捂住右眼,狂气满满。
“破碎吧,现实!崩坏吧,精神!banihis world !(放逐这个世界)”
c.c.:“……”
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再来!”
姿态再变,口中吐出的话语更加复杂而冗长。
“比黄昏还要黑暗的东西,比血液还要鲜红的东西,在永恒的时间之流中出现吧——”
“差不多可以了。”
坐在饭桌边看戏的c.c.终于忍不住了,一个抱枕丢了过来,正中袁满的脑门,也将没来得及咏唱完的咒文打了回去。
“这么做不会有任何用处!”
“我知道。”袁满随手抓住弹开的抱枕,“但不这么碰运气,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能试的方法我们都试过了。”
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地点依旧是袁满的租住屋。
此时,袁妈早已离开。见儿子过得好好的,又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陪着,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吃过午饭后,和c.c.约定有空去家里吃饭后,袁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袁爸。
接下来嘛,就可以考虑相关的一套流程了,订婚、领证结婚、酒宴、蜜月等等。
这也是中国家长的通病,爱操心,永远有操不完的心。自己忙完了,忙儿女,儿女忙完了忙孙子孙女,就算身体忙不动了,心也在牵挂。
当然,目前处于单身状态的袁满并不是很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态,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所长激发的“潜能”上。
为了找到自己的“潜能”到底是什么,袁满可以说是用尽了各种手段。
静态的苦思冥想,动态的运动筛查。
甚至连放血和战斗都试过了——放血是用刀在手臂上割伤口,战斗是以c.c.为对手。
好吧,说是战斗,其实是被c.c.单方面吊打。事实证明,袁满两周前对c.c.的判断是正确的,c.c.确实很强。虽然没有达到枢木朱雀、红月卡莲的高度,却也绝非等闲之辈,像袁满这种菜鸡,不适用武器的前提下来十个都没用。
就这样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袁满依旧没有找到所谓的“潜能”。
c.c.厌烦了,自顾自地泡起了下午茶,不死心地袁满继续换着花样折腾。
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袁满的花样换着换着,就开始往cos圈发展。
最熟悉的《叛逆的鲁路修》,红极一时的《中二病也要谈恋爱》,还有时代的眼泪,老番中的经典《秀逗魔导师》和《风之圣痕》,记忆深刻的台词都来了一遍。
如果c.c.不打断,他还想来一套《fate 》中的“无限剑制”的咏唱。
当然,他其实也知道这没什么用,被打断后,索性不再犯中二,抱着c.c.丢过来的抱枕就地一滚倒在地铺上。
“你说我的潜能到底是什么呢?该不会根本没有潜能,是前所长弄错了吧。”
“你觉得那样的存在犯这种错误的可能性有多少?”c.c.轻抿了口红茶,静静地反问。
“无限趋近于零。”袁满老实回答,“但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就这么想找出自己的潜能?”
“想,当然想。”本来就想,被你揍过一顿后更想了。
“我有一个提议。总有人说,人在面临死亡危机时,会爆发出潜能,你可以试一试,我愿意为你提供协助。”
“这……还是算了,我还没活够。”袁满迟疑了一下,摇头拒绝。
他承认,他害怕了。有那么一瞬,他觉得c.c.嘴角沾上的不是红茶,而是红色的血液。
“没有这样的觉悟,就算有力量,你也掌握不了。”
“关于这一点,我有不同看法,我渴求力量的初衷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不至于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个建议。”c.c.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太过危险的建议就算了。”袁满心有余悸。
“不危险,至少现阶段,不过在未来会承担一些的风险,可能。”
“什么意思?具体说说。”
“你——要不要和我缔结契约?”c.c.的额头上浮现出了鲜红的飞鸟纹样。
袁满会意:“geass?”
“没错。”
“我也可以吗?我记得这玩意好像需要特殊的资质,有说法是‘王’的资质。我这个异世界的人到底有没有资格,你不在本来的世界又能不能发挥出code的力量,这些都是未知数。”
“我已经试过,在这个世界我依旧无法迎来死亡。”
c.c.毫无波澜的话语让袁满心中一凉。
“你……该不会是自杀过了?”
“没有,只是和你刚才一样,用刀划破手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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