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袁英并不是卿溪然的亲生母亲,五个人,只有两个名额,那谁留下来?必然只能在卿溪然、卿一一、水淼、彭袁英和李晓星五个人中间,踢走其中的三个。
因此,按照顺序排位的话,五个人之中,绪佑必定只会送卿溪然和卿一一进去,其中,卿一一并不是绪佑的亲生女儿,因此,绪佑对卿一一并没有多少的感情。
说不定因为非亲生的,绪佑还极其讨嫌卿一一,巴不得卿一一早点死掉呢。
反正将心比心的来讲,彭袁英就是极其讨厌卿溪然,巴不得卿溪然早点死掉。
所以卿一一这个孩子最好死掉,只要卿一一死了,名额就让出来了。
但是对彭袁英来说,名额轮到她头上的这个几率,本来就不大,如果她杀死了卿一一,让出其中一个名额也轮不着她,还有水淼挡在她和李晓星的前面。
不管怎么说,水淼到底是卿溪然的亲爹,绪佑没道理不带卿溪然的亲爹,转而带上彭袁英或者是李晓星吧。
所以水淼必须死,卿一一和卿溪然,也必须死,死,死!!!
第一次杀人,彭袁英崩溃的大哭,摇头,不顾水淼的阻拦,将刀从水淼的心口抽出来,再用力,捅回去,随着水淼跌倒在地,她也从椅子上滚下来,伏在了水淼的身上,不顾他的抽搐,她再次将水淼心口的刀抽出来,狠狠的又捅了回去,哭道:
“你们不死,我和晓星就只能留下来,不能进安全区,你们死了,我们母女就都能进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要死,卿一一那个贱种也要死,卿溪然一样,一样要死!”
她不停的道歉,不停的哭,情绪崩溃了一般,脑子里似乎只有了一个魔障般的念头,水淼、卿溪然和卿一一不死,肯定要跟她和晓星抢名额的,肯定会。
躺在血泊中的水淼,无力的笑了,充满了讽刺,眸光涣散着,在彭袁英的嚎啕声中,轻声道:
“并没有…要跟你…和你的…女儿抢……我已经…说过了,我…会留下……小英,安全区,其实…不是你想的…想的,那么的简单……溪然,溪然……也不好……对付……小心……”
但是,第一次动手杀人的彭袁英,怎么能听得出这个?她见水淼不动了,便也顾不得别的,只“哐铛”一声丢下了手里的刀,跌跌撞撞的起身来,跑到了洗手间洗手,再匆忙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跑掉了。
房中,客厅里,躺在血泊中的水淼,缓缓的,无力的,笑。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用着仅存下的一些微弱的生命之力,拨打出了卿溪然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冰冷的客服提示音响起,卿溪然早已经将水淼的电话,打进了黑名单里。
他即将死去,弥留之际,也不想讨论彭袁英对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跟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这些年,他错将鱼目当珍珠,对不住他身为父亲,却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可是,这一声对不起,再也传达不到女儿那里去了。
水淼的眼角,有泪滑落,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花板,喃喃道:
“影儿……对不起……原谅……我……吧……”
话音渐轻,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他这荒唐的一生。
湘城的夏,随着窗外一声闷雷,终于缓缓的落下了帷幕,夜里阴冷了许多,整座湘城,除了开发区外,全都停了电。
而开发区的电,也是一段儿一段儿的,有的区域一片灯火通明,有的区域,全是黑暗,深不见底。
遥远的龙山研究所,一间对外封闭的地下室房间中,光线晕暗,有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从隔离间里出来,对站在透明墙外,看着隔离间里的男人低声道:
“六爷,卿大小姐的新型心脏起搏器已经替换了新的上去。”
“嗯。”
男人是在场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没有穿防护服的人,他只身着笔挺考究的西装,双眸执着的看着面前那堵透明的墙,墙里躺着一个浑身插满了管子的女人。
而后,那个命唤六爷的男人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她方才心率加快,是要醒了吗?”
为首的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不太好说,我们目前给卿大小姐用的,是国际上最好的医疗资源,只能尽量维持卿大小姐的生命体征……”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句话!”
六爷有些怒,扭头,两鬓成灰的看着那位医生,气道:
“卿老爷子给你们捐了这么多的钱,这么多年了,你们的研究也该进步了些吧,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维持卿大小姐的生命体征,维持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些奇迹了?”
“六爷,六爷,听我说……”
负责这间病房的医疗研究组组长急切的走了过来,给其余的医护打了个手势,劝着六爷离开了病房,一路走一路解释着现在他们研究所遇上的机遇和困境。
最大的机遇,是外部环境的变化,卿大小姐从湘城医院的深切治疗部,转移到龙山研究所来,整个医疗团队都跟着调了过来,南部地区所有最优秀的医疗资源都进了龙山研究所和斐华生物,沉睡了多年的卿大小姐,肯定有能睁开眼睛的机会。
再一个,就是斐华生物那边,据说新进了一批实验体,他们可以在这批实验体里,寻找与卿大小姐匹配的心脏器官。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