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井上宏一的肯定,楚新蒲心里越发放心,只要他们不插手,寿衣店的人离开的难度不大。
仅仅依靠田励这些人,白鹭洲有的是办法,将寿衣店的人接应走。
可井上宏一好似还没有放弃,毕竟他一晚上的考虑,总不至于就考虑了一个不插手。
这还用考虑吗?
井上宏一继而说道:“如果我们不插手,寿衣店的情报是假的,他们白忙活一场,可寿衣店的情报一旦是真的,他们就会立功,对我们不利。”
立功?
别想了,能立功就鬼了。
可这件事情只有楚新蒲知道,井上宏一可不知情,所以他现在只能皱着眉头说道:“班长言之有理,他们如果因此事立功,岂不是气焰更加嚣张?”
“这便是问题所在。”
“寿衣店的功劳,应该不会太大吧。”楚新蒲暗示说道。
意思就是说,功劳不大,不如不管,反正他心中明白,半点功劳田励也捞不到。
井上宏一却不愿意,功劳是不大,可再小这也是功劳啊。
而且谁知道,寿衣店内的人,最后在宪兵队能吐出来什么情报,一旦就极为重要呢?
这一赌,井上宏一可不想赌,听天由命的东西,没有安全感,失去掌控不是他的风格。
“不得不小心。”井上宏一说道。
进退两难,楚新蒲被井上宏一说的有些不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到他不言语,井上宏一继而说道:“我们必须要确保他们的行动,不会成功。”
“确保不成功?”楚新蒲表现出微微的吃惊。
这个行动不成功,田励是白白忙活一场,寸功未立。
而且韩强这个暗棋,也不会提前暴露,可以在最有用的时候,给田励致命一击。
但问题就在于,你凭什么能确保田励的行动不成功?
楚新蒲可以,井上宏一行吗?
“班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确保他们的行动不能成功。”
“这……”
“你想说这有难度?”
“是。”
“可这难度明明不大吧?”井上宏一脸上的笑容,让楚新蒲不得不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面色紧张,压低声音,开口说道:“班长的意思是想要将消息送给抗日分子?”
你如何做到确保田励的行动不成功?
只要让抗日分子收到消息,他们的行动自然是不可能成功,就和楚新蒲做的事情一样。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井上宏一一夜未眠,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
这胆子不可谓不大。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井上宏一说道:“你怕什么?”
“告诉抗日分子,岂不是通敌,要是被人知道……”
“没人知道,而且算不上通敌,消息不是从我们这里流出的。”井上宏一淡淡说道。
消息不是从他们这里流出的?
确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只要韩强不暴露出来,谁能说他们提前掌握了消息。
井上宏一的想法大胆了一点,但却很符合他担从鹿野健太郎的事情开始,井上宏一不是就喜欢这种剑走偏锋的感觉吗?
但你不得不承认,他的剑走偏锋,每一次都能带来奇效。
第一次他跑了,从军统的包围圈中跑了,虽然有军统刻意放行的意思在,但如果他没有想到那样的办法,想放都放不跑他。
这一次,将消息直接透露给抗日分子,看似是危险至极,但却很直接的将眼前的问题解决,而且解决的干干净净。
楚新蒲很乐意看到井上宏一这大胆的想法,毕竟他就想要这样做,而且也会这样做。
本来可能会面临一点点的怀疑,他可以应付,但现在呢?
井上宏一不会怀疑他,因为就是他做的,还怀疑什么?
“班长真的打算这样做吗?”楚新蒲问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属下明白。”
“消息放的隐蔽一点。”
“可怎么联系抗日分子呢?”楚新蒲有些为难。
这个消息,你需要送到抗日分子手里,还要是和寿衣店内的人,有关系的抗日分子手中。
前几日,警局抓了一批进步青年,听说是有些抗日言论。
原本是要治罪的,但学校出面说情,而且几个年轻人只是言论过激,并没有真的做什么,警局收了点钱就放人了。
警局这种事情做的不少。
抗日言论,江城多得是,谁在没人的地方都要说两句。
可要是被人听见举报,警局就会抓人,有钱的交钱放人,没钱的就定罪坐牢。
很少说因为几句抗日言论,就直接枪毙的,没有证据证明是抗日分子,基本上就是牢狱之灾。
但要是被日本宪兵听见,可能当场就是一枪,连判刑定罪这一环节都省了。
学校出面掏钱,警局放人不奇怪。
“可是班长,这些学生能将消息送给抗日分子吗?”
“抗日分子发展他们的下线,多数会选择这些学生,其中说不定有人已经成为他们组织的外围成员,消息是送的上去的。”
想要调查哪个学生和抗日分子有关系很难,但井上宏一相信,其中一定有。
毕竟这些学生学习的知识多,就有抱负,而且明事理,比较好发展。
能读会写,也适合做情报工作。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将消息散布到学生之中,从而让真正的抗日分子,得到这个消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