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回昏迷,又足足昏迷了一整日。
第二日,皇帝醒来,依旧头脑昏沉,有气无力,听闻朝臣们都在偏殿候着,足足守了他一日,皇帝无力地摆摆手,“让他们都回去,朕死不了,不用守着朕。”
张公公点点头,立即去了。
朝臣们听闻皇帝醒了,不放心,从偏殿过来看望皇帝。
一名老臣道,“陛下好生将养最为打紧,保重龙体啊,其余的事儿,先放放也不迟。”
皇帝一肚子气已发作不出来,“魏振呢?”
一名老臣道,“京麓兵马大营不能一日无主帅,魏大人已回京麓兵马大营了。走时说,陛下若是再要召见,他再进宫。”
皇帝心里气恨的不行,还召见什么?这些臣子,包括魏振在内,都不让他动京麓兵马大营的兵马,他再召见魏振来下令,也会再次受到他们阻拦。
皇帝摆手,“你们都回去吧!”
朝臣们又是好一番劝说陛下保重龙体云云,之后,才一脸疲惫地离开了皇宫。
朝臣们离开后,皇帝闭上眼睛,待了一会儿,犹不甘心,吩咐,“张德,派人喊敬王来见朕。”
“是。”
敬王近日往皇宫里跑的勤快,每日都要来两趟,以冠冕堂皇地探望皇帝为理由,其实是想趁机刷皇帝的好感,以便分担朝中的职权。
当然,他目前是皇帝最贴心的儿子,所以,自从卸了楚砚的职务,让其闭门思过后,皇帝也将一部分的职务交给了敬王。
敬王觉得看到了曙光,整个人都很精神,也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对皇帝也愈发地孝敬。
所以,听闻皇帝醒来后就召见他,敬王很高兴,立马进了宫。
皇帝本来身体不错,但因为近日来自己折腾太过,所以,导致自己病倒在塌,颇有几分久病在床的严重之态,脸色很是苍白,眉宇尽是郁气。
敬王来到,给皇帝见礼,又很是会说话地关心了一番皇帝的龙体。
皇帝面色稍好,对敬王道,“小八,还是你对朕最贴心。”
敬王立即说,“九弟和十弟也很关心父皇。”
皇帝点头,“是你母妃教导的好。”
不像是楚砚,都被皇后教导坏了,在他面前,从来就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天生的冷心冷肺冷淡无父子亲情。
“母妃这些年教导儿臣是十分辛苦,但也不及父皇辛苦。”敬王摇头,“父皇,您就是太累了,还是少操些心,保重龙体才是最重要。您好,社稷才好。”
皇帝叹了口气,“朕怎么能不操心?如今有一事,就让朕放不下,寝食难安呐。”
敬王试探地问,“父皇,您说的可是安小郡主之事?”
“正是她。”
敬王询问,“父皇是因为朝臣们阻拦,不让您调京麓兵马大营的兵马?”
皇帝冷哼一声。
敬王道,“京麓兵马守卫京城重地,的确不能轻易调动。”
“连你也这样说,那你可有什么法子在安华锦回南阳之前,杀了她?”皇帝看着敬王,“朕叫你来,就是打算,将此事交给你去做。”
“这……”敬王看着皇帝,“父皇,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儿,你将此事交给儿臣,儿臣手里没什么人手,怕有负父皇所望。”
皇帝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在安华锦回南阳前,你杀了她,朕就立你为太子。”
敬王顿时一惊,失声地看着皇帝,“父皇……”
杀了安华锦,就能得到太子之位吗?这可真是……
“怎么样?小八?你应不应?敢不敢?”皇帝看着敬王,眼睛毒辣,“你别告诉朕你从没有想要做太子的心思。”
他的儿子们,都是他生的,一个个都聪明的很,敬王更不是那个没心的,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讨好他。他是皇帝,谁讨好他,谁不讨好他,他这一点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虽然敬王的确贴心,但这贴心,他也是从皇子过来的,就不信没掺杂私心。
敬王沉默了好一会儿,“父皇,您没与儿臣开玩笑吧?”
“你以为朕是在跟你开玩笑?”皇帝绷着脸,“只说你乐不乐意吧?你是朕最贴心的儿子,朕第一个喊你过来,若是你不能做到,那么,朕就喊小四,小五,总有一个儿子能乐意替朕分忧。”
是啊,以太子之位相许,谁不动心?
哪怕敬王素来谨慎小心,圆滑低调,不表露出争大位的心思,但不代表他不想要,尤其是储君之位,又是如此诱人。
于是,敬王咬牙,“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
皇帝露出笑意,“好,朕没看错你,只要杀了安华锦,朕就立你为太子。”
敬王点点头,顿时有了迫切的心思,“儿臣这就出宫安排,就算安华锦回了南阳,儿臣也想办法杀了她。”
“好。”皇帝闻言对敬王多了信心。
父子二人密谈,自然避着人,就连张公公,也被皇帝打发了出去。敬王匆匆离开后,张公公望着敬王的背影看了两眼,使人立即给顾轻衍传信。
顾轻衍很快就收到了张公公的传信,若有所思。
安华锦瞧着他,“宫里又有什么消息?咱们那位陛下,又做了什么?”
顾轻衍看着她道,“陛下在醒来后,打发走了朝臣,打消了调用京麓兵马大营兵马的念头,召了敬王入宫。二人密谈许久,敬王匆匆回了敬王府,召集幕僚议事。”
安华锦也若有所思,“陛下对敬王说了什么?连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