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次思想汇报没过关,找到省委书记哭诉都没用,公安厅长、常务副厅长、省经侦大队长等人撑不下去了,主动打报告自请处分!
爱妮娅等的就是这个,随即拿着一叠报告找省委组织部商量公安厅人事调整问题。
省委常委会上,尽管窦德贤反复强调“要保持公安队伍的稳定和连续性”,应留生壮着胆子说了句“不能一棒子打死人”,爱妮娅双目含怒扫了两眼,冷冷说“从前期省经侦大队经济责任审计情况看公安系统问题非常严重,引咎调离是最好的出路”,众人均听得心中一凛,没人敢接话。
谁都知道爱妮娅真敢掀盖子!
讨论的结果是,公安厅、省经侦大队领导班子大换血,有的去人大政协,有的调到司法局、法制办、政法委,有的贬至基层任职。不是说凡事推给集体研究就没事,集体研究那就集体承担责任,来个一锅端!
爱妮娅就要给朝明官场包括省委常委们造成这种影响:别惹我,我是睚眦必报的!
朝明官场因为房晓真被抓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方晟却一身轻松来到京都,此次要专题答谢卫君胜并邀沈直华出席,然后飞到白吉,与久违的徐璃重聚!
大半年时间没见徐璃,那清冷的俏脸,那细腻入微的温暖,那令人疯狂的“名器”,想想都有难抑的兴奋。
周五晚上抵达于家大院已近十一点,老爷子吃an mian yao睡着了,伴着粗浊的呼吸和咳嗽声,方晟悄悄进去看了会儿便退出。
“风蚀残年,爷爷身体愈发不行了,”于云复从阴影里踱出来,低声道,“从你上次看望后,爷爷只起床到院里转过两回,绝大多数时间躺在床上。”
“要不要住院边观察边治疗?万一有突fa qing况,家里医疗条件终究不够。”
“我们都建议过,爷爷说要死在家里,唉,不勉强,”于云复话锋一转,“吴郁明近来情绪怎样?”
“有大祸临头的感觉,也承认吴曦正四处活动。”
“跟我来。”
翁婿二人走进小院子,反锁好门进了书房,再反锁好,于云复在书桌前坐下,脸色凝重地说:
“估计难逃一劫!”
“这么严重?”方晟吃惊地说,“我还以为——不单我,恐怕吴郁明也觉得顶多通报批评,背个处分就算非常严重了,毕竟张荣是自杀。”
于云复沉重地说:“开始大家都这么认为,吴曦闲谈时还开玩笑说下属抑郁自杀领导都要背责任,以后要有心理师资格才能做一把手。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方晟念如电转,脱口道:“就是燕慎所说的话,最高层要报一箭之仇!”
“可能,最高层本来要拿你开刀,张荣的死正好是突破口,吴郁明既然脱不了干系就替你挡qiang了!”
“真是侥幸……”方晟喃喃道。
“桑首长的风格……今后大家都要适应,不能轻举妄动,他对派系是严厉打压的,连沿海派都未能幸免,说明大趋势是不唯出身只论政绩,长远来看是好事,短期对我们难免有影响,改革的阵痛嘛,不能临到自家才晓得喊疼,都得忍着。”
方晟还关心吴郁明的命运:“报仇会到什么程度?”
于云复摇摇头:“难说,吴曦是竭力避免翻车,关系都找到最高层——跟于家一样他也输不起了。”
话语中隐隐有某种悲凉。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从目前形势看套用成“官不过三代”也通,不管如何努力总会被视为祖荫庇护,哪怕明显凭借自身实力上位的方晟都难以摆脱这种原罪。穿成黑化反派的心尖尖
白老爷子指点说:“你不要出头了,否则调转qiang口打你!让于云复、吴曦、宋寒枫他们向前冲,还有詹家也得拖着,反正都退得差不多了还在乎什么?”
“好,好,我今天就做工作。”
小宝正在接受家庭教师辅导,白翎坐在角落边玩手机边监督,见方晟进来赶紧迎上去,到院里聊了会儿。
白翎悄声说各种迹象表明吴家上下都有大祸临头的感觉,因为从最高层飘出的片言断语来看,处分力度有可能是空前的!
“空前到什么程序,吴郁明悲观到降级降职的程度,”白翎说,“倘若落到那个境地,他的下场跟于铁涯没什么区别,正治生命基本结束!”
方晟重重一震,摇头道:“领导干部对下级自杀负责到这种地步简直……以后还有谁敢当领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不干自有人干,何况解释权在上面,未必每个领导都要这样负责。”
“如此说来,爷爷的建议非常正确,几个家族的确不能袖手旁观,因为吴郁明的今天会是我和詹印的明天!”
“这几天吴郁明一直在京都,詹印则是上午刚回来,”白翎郑重地说,“你们几个最好聊聊,不碍事的,加上卫君胜一块儿不算私下搞串连。”
方晟稍作迟疑:“还有沈直华呢,落到外界眼里岂不成了新生代子弟聚会?”
“相信我,他不会参加的。”
“嗯,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可万一他去呢?”
“那就把燕慎拉过去,以大学教授身份参加可以避免正治味道。”
“不错!”方晟赞许地拍拍她的肩,四下瞟了一眼低声道,“做好准备,今晚……”
白翎啐道:“别喝得烂醉逃避检查。”
“交警又不查这种酒后驾驶。”方晟涎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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