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伟正在书房挥毫泼墨,桌上、地上到处摆着写好的字幅,见樊红雨笑道:
“红雨替我找两幅笔意到位的字,明天聚会送给老战友。”
樊红雨跟他随便惯了,拍手笑道:“我哥这些年其它方面进步一般般,唬人的功夫大有长进,毛笔字无非写得好不好,非说‘笔意’,成天吓人家外行是不是?你当那些个老战友真在乎‘笔意’?要的就是最下面那枚刻有‘樊伟’二字的yin z!”
樊伟无奈将毛笔搁下,道:“你看你,都熬到区委书记了,还没学会聊天?真扫兴!”
“平时在基层天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回到家还不肯说真话?想憋死我啊!”樊红雨随便抓起椅子上的字幅往地上一扔,樊伟心疼得直咧嘴,赶紧过去小心翼翼整理到案台上。
“姑奶奶,手脚轻点好不好,这是在家,不是你梧湘的地盘。”
“哥,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聊点事儿。”樊红雨朝客厅瞟了一眼,谨慎起见还是把门反锁上。
樊伟没在意,蹲在地上专心致志打量字幅:“区委书记解决不了的问题应该找市委书记,我可帮不上忙。”
“直说吧,想撤销一个你们系统发的通缉令!”樊红雨单刀直入道。
樊伟惊异地抬起头,良久道:“鱼小婷?”
“是。”
他慢慢站起身,收敛笑容来回踱了两步,道:“谁拜托你的?”
“这个不重要吧,你只须看我的面子。”
“不,其实非常重要,你必须如实交待。”他严肃地说。
樊红雨嘟着嘴说:“你应该猜到,是方晟。”
“果然是他,”樊伟恨恨一甩手,愤怒地说,“果然是他!”
“他怎么了,又没惹着你……”
樊伟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
樊红雨顿时悟出樊伟前后联系,确定了方晟是臻臻的亲生父亲!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低头道:
“哥……”
樊伟回到书桌前坐下,眉毛揪成一团,黑着脸不吭声。樊红雨象做错事被活捉的小女孩,怯生生坐着双手绞个不停,心里却想反正已经摊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良久,樊伟打破沉默道:“明天……上午我和你回双江,约他在机场见面。”
“干什么?”樊红雨迟疑一下问道。
“我要跟他谈谈,你不必在场。”
“谈什么?”
“你别多管,”樊伟森然道,“是否撤销通缉令,全看他明天的表现!”
“他怎么表现才……才能让你满意?”樊红雨试探道。
樊伟摆摆手:“不早了,回屋睡吧,明早别睡懒觉。”
樊红雨灰溜溜回屋,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方晟。此时方晟双手正在徐璃裸背上游走,惊叹其皮肤之细腻光洁,接听后大为吃惊,久久说不出话来。徐璃看出他遇上了真正的难题,象乖巧的小猫蜷在他怀里,大气都不敢出。慕川向晚
樊伟没说话,又推过一张照片。
方晟见了更是热血冲头,若非多年官场历练已惊叫出声来:分明就是詹姆士用来要挟爱妮娅的那张照片!
詹姆士tou pai时用的是特制相机,无法复制文件,因此用手机拍下照片加密后发给爱妮娅,爱妮娅只给方晟看过之后便删掉了。也就是说世上应该只有三个人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樊伟从哪儿得来的?
更可怕的是,樊伟出示照片的潜台词就是告诉方晟,关于鱼小婷去香港的来龙去脉,有关部门已经全盘掌握,甚至,有可能知道爱妮娅私生子的秘密!
两张照片,如同核弹彻底把方晟炸懵了,晕头转向到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樊伟很满意方晟呆若木鸡的样子,轻咳一声,声音很低但字字清晰入耳:
“如果真想抓她,分娩是女人最脆弱、行动最迟缓的时候,凭我们的能力怎会连线索都查不到?通缉令是做给大家看的,对内对外有个交待而已。逃亡为了自由和感情,与guo jia ji mi无关,这是放她一马的原因,毕竟……国家培养她这样的人才不容易,她也立了很多军功,秘密档案里有长长的惊人的记录……她帮爱妮娅是以个人身份,行动地点又在香港,我们管不着也不想管;在银山与杰森交手,她的表现令人鼓舞,给fbi惨痛的教训,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恰到好处刹住话头,轻啜咖啡,把话碴留给方晟。
不愧是樊家新生代杰出代表,白家就缺这样的顶梁柱啊,白昇白白糟蹋了大好资源!方晟暗叹道。
“既然领导一直关心爱护着她,我想如果可能的话,请大哥帮忙撤掉通缉令,让她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阳光之下,有机会还可以继续报效国家。”
“在我们系统违反纪律擅自潜逃是很严重的罪名,提交军事法庭起码十年以上徒刑。”
“你刚才说过她立下军功无数。”
“功不能抵过。”
“阻截杰森不单涉及到guo jia an quan,更警告西方国家不准策划煽动我国qun ti shi jian,属于重大立功表现。”
“谁能证明?”
“我可以让那天夜里参加行动的相关部门出具书面报告。”
樊伟盯着他,目光中充满玩味:“方晟,你在双江已形成令人不安的势力,在京都圈子也有非同寻常的影响力。你才是副厅级,假以时日升到省部级,恐怕放眼全中国没几个人能制伏你了。”
“为什么非用‘制伏’两个字?”方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