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的脾气我知道,”容上校却岔开话题道,“很美的风景,现在越发难看到没经过人工雕凿的自然风光了。”
“奶奶住这儿多玩几天!”白钰喜道。
蓝依接上前说:“我陪奶奶游览绿河谷,里面的大瀑布特别壮观呢。”
容上校微微笑道:“没时间啊,我跟老战友们一块儿玩到这里的,大部队都住在商林县城明天上午去国家生态保护区,我也临时想到小宝在这儿工作才悄悄溜过来的。”
“生态保护区已关闭旅游通道,不准游客出入了?”白钰惊讶地说。
“具体情况不清楚,整个行程安排都事先约好的,”容上校敏锐地反问道,“小宝好像话中有话呀?”
“没什么,”白钰笑道,“我在苠原工作快半年了,还无缘进去参观呢,奶奶多发些照片给我,行不?”
容上校疼爱地拍拍他的脸颊:“鬼机灵,别以为奶奶看不懂你的心思……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我25岁,奶奶。”蓝依小心翼翼答道。
“哪个单位工作?”
“省红会……目前驻点苠原……”
“老家在哪儿?”
白钰赶紧道:“奶奶您这是查户口呢。”
容上校又疼爱地轻敲他半下,道:“随便问两句都不行?好吧,还是让你妈对付你……”
蓝依赶紧说:“奶奶问什么我答什么,没事的就是闲聊。”
“还是人家小姑娘懂事,”容上校夸道,“小宝啊,奶奶这回过来……”
见她的神态、动作八成要跟白钰私下谈话,蓝依知趣地说:“奶奶,我失陪会儿到旁边打个电话……”
看着她亭亭玉立在树下的倩影,容上校颌首道:“知道察言观色,应该出自大户人家……小宝,工作上面有没有困难?需要帮助别硬撑尽管跟奶奶说,白家做不到的事奶奶说不定能做到。”
小宝从小就习惯了容上校把自己与白家截然分开的作风,非但如此,退役后除了逢节过礼出面应付一下,其余时间基本不在白家,要么跟一帮老战友游山玩水,要么呆在娘家练练书法,打打太极,与白杰冲的婚姻名存实亡。
“奶奶别担心,我应付得来,基层工作也不能着急,慢慢扭转局面就行,”白钰道,“就是这个……这个个人问题奶奶要帮我,现在别说白家,妈妈都没松口呢。”
“个人问题……”
容上校脸上浮现复杂难言的神情,良久道,“奶奶也有份呢……”
“啊!”白钰惊得倒退半步,难过地说,“奶奶,奶奶!您一向是开明的,也反对白家动辄干预子女婚姻,随意安排我们的人生,怎么……”
“别着急,”容上校摆摆手道,“初衷绝非你想象,而是……但我现在说也没用了,白家肯定要紧紧抓住难得的机会,连带着你妈妈……我已看到你自己的选择,很不错的姑娘,继续坚持下去吧。”
“谢谢奶奶!”白钰高兴地说。
容上校向河堤方向踱了两步,低声道:“你爸的事,我也一直在秘密调查,不象所有人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我对白家从无好感,但这件事必须公正地说一句,白家以及你妈妈未必如外界所说落井下石……”
白钰黯然道:“的确疑点很多,可无从下手。”
“水深得可怕,你不要轻易卷进去!”容上校道,“很多人在查,包括黄海系,你爸的亲朋好友等等,能量、能耐、能力比你大很多,所以你只须耐心等待结果。或许很快就会揭秘,或许要到若干年以后,这种事谁说得清呢?”
“奶奶,有人说整个过程中爱妮娅给我爸的打击最大,她是最阴险最深沉的,所以朱正阳对她严加提防。”
在容上校面前白钰说出了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