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雪站在窗前,默默地盯着窗台上的那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虎皮兰,其中的一片叶子上,一道深色的疤痕横在叶子中间。
这是年前关窗时不小心折断的一片叶子,当时傅良臣要把整片叶子割掉,可是那样左右就不对称了,会很难看。
贺如雪找来一截透明的胶布,从左至右仔细将断裂的叶片对齐,用胶布固定好,当时傅良臣还对她嗤之以鼻,“你以为做手术呢?这样叶子会腐烂的,最后殃及到整盆花都会死掉!”
贺如雪对此不以为然,和傅良臣从小一门心思读书不同,贺如雪是干着农活长大的,田间的一棵树,一朵花,草里奔跑的野兔,圈里的鸡鸭,棚里的牛羊,在她的眼中全都是生命。
从小,贺如雪便以挽救生命为乐,花草生了病,叶片枯萎了,贺如雪便用镰刀将萎黄的部分齐根割掉,一场雨过后,崭新的健康叶片重新发出新芽。
小狗小猫受了伤,她用树枝做成夹板,将它们的伤处包扎起来,过上一阵,这些小动物又可以活动如常。
她深深地沉醉在这种挽救的乐趣中不能自拔,高考报志愿时,贺如雪毫不犹豫的报考了医学院。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生息,虎皮兰的叶片已经完全的融合,重新长到了一起,贺如雪为此颇为自豪的向傅良臣炫耀了一番。
可是就在春暖花开之际,贺如雪沮丧的发现曾经重新长在一起的叶片,那道疤痕隐隐开始变得透明,这是开始腐烂的迹象,已经有少许的液体慢慢渗了出来,是该到做决定的时候了。
供暖已经停了,三月底的天气,乍暖还寒,但是比天气还要凉的,除了家里的气氛还有贺茹雪那颗敏感的心。
傅良臣已经出轨了,从冯丽丽那里得来的准确消息,女方是傅良臣科里的一个护士,去年刚刚分配到医院,经常和傅良臣一起值夜班,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纠缠在了一起。
自打去年动了手术,傅良臣便很少和贺如雪在一起了,起先是声称怕贺如雪身体承受不了,毕竟连动了两次手术,身体损伤很大,贺如雪一开始还挺感动,觉得傅良臣到底比婆婆蒋丽珍对自己有感情。冷血魔君的废柴妃
贺如雪心里冷笑一声,可不是辛苦么,两个老婆,还得上班,精力是不大充足。
吃完晚饭,蒋丽珍做饭有功,把碗筷一推,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傅良臣也凑到一边陪母亲看了一会儿,母子二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贺如雪收拾完厨房刷好碗筷,刚一走进客厅,傅良辰便对母亲说回房间看书了,和贺如雪没有任何交流。
“傅良臣,你和小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离婚吗?”贺如雪紧跟着进了房间,直接摊牌,不给傅良臣留一点狡辩的余地。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一个课题要做,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什么事,到客厅陪妈看会儿电视,她看了一天孩子也够辛苦的!”傅良臣冷冷的说道,连头也没回。
“就你们辛苦,我就不辛苦,我也是上了一天班的,傅良臣,你不要回避,我手里人证物证都有,铁证如山!”贺如雪在心里劝自己要忍住不要动气,可是哪里控制的住?
“呵呵,还铁证如山,怎么着,你还想去告我吗?”傅良臣慢慢转过头来,面色阴沉,镜片后一双眼睛阴森森的盯着贺如雪。
“告你不至于,就是想跟你平心静气的谈谈,问问你的打算,咱俩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下去?”
“我没打算!想过就过,不想过拉倒!”傅良臣死猪不怕开水烫,撂下这句话,接着将头扭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出轨还有理了?”贺如雪气的提高了声音。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轨了?你所谓的人证物证在哪里?拿出来呀!”傅良臣竟然如此冷静,这倒让贺如雪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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