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雨沥,冷风呼啸,阵阵寒意。
湘江冷水,濯濯月影,丝缕情愁。
此时,已然是三更时夜。
时而能听到这湘江里的大鱼翻滚掀起波澜的声音;时而能听到这湘江岸边青竹上的夜莺阵阵啼鸣。
这个时辰的湘江别有一番韵味,江面月光濯濯。
书生一手抱竹简,一手背后,神态漠然,凝神这湘江冷水。
片刻后,这湘江上一轮白帆若隐若现,出现一艘小船扬帆而来,船上灯火阑珊,船头还有一红衣女子站立,一方檀木方桌上还有一架琴,一玉酒壶。
船近江边,寒柔笑道:“公子,小女子前来为您弹奏昨儿那曲中的后半段。若公子方便,还请上船取暖听小女子弹奏,当心沾染风寒伤了身子。”
说完,寒柔左手压胯骨,右手压左手,并腿屈膝低头行了一礼。
书生神态冷峻,没有动作,道:“弹,便可。”
寒柔见这冷面书生如此清心寡欲,左手抿嘴一笑,打趣道:“公子,真是惜字如金。”
书生依旧冷峻,道:“习惯。”
寒柔又是行了一礼,谦虚道:“那小女子就在此献丑,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书生点头,不言。
寒柔抚琴弹奏,书生闭目聆听。
拨动琴弦,三两琴声悠扬,似乎随着湘江冷风一样飘散浸人肺腑,冷冷寒意,却又听到一股温暖的糜糜之音,滋润岸边青竹。
寒柔跪坐琴前低眉莞笑,心里不由轻叹:头一次见有人不是青睐自己身子,竟是只顾那曲子闭目聆听,实为君子之风,就是太过于薄凉。
平复琴弦,曲完。
寒柔起身对着书生行礼,笑道:“公子,可还满意?”
书生睁开黑亮有神的双眼,不可置否,道:“湘江冷水为琴,青竹夜莺为弦,如钢珠,如温玉。”
寒柔抿嘴微笑,这书生果然了得,听曲还听湘江水,夜莺啼。
琴音如钢珠一般坚硬,又如温玉一般易碎。
这般天之骄子,天下也不见几人。
寒柔笑道:“公子若不嫌弃,可否与小女子斟酒几杯?”
书生神态漠然,依旧屹立江边,道:“请。”
说罢,这书生拿起右腰间的小葫芦,便是豪饮一口,左手依旧抱着竹简。
寒柔见这书生说了一个’请’便自顾自饮酒,不由得感叹,这铁面书生除了冷傲,竟还有这般豪爽姿态,反差实在太大,谁能想到这是同一个人?
不再多想,寒柔俯身拿起檀木桌上的玉酒壶便是给自己满上,捧握酒杯,她笑道:“公子,请!”
话声渐落,寒柔低眉斟饮,一饮而尽。
寒柔望着书生俊朗面容,不由道:“身畔…无影。”
书生闻言扬眉,停下豪饮,便是道:“何故沾染世间花尘泥?”
寒柔愣神,躯身歉笑道:“是小女子唐突,还请公子莫怪。”
书生没有动作,道:“无碍。”
说完,书生不再停留片刻,酒葫芦挂在腰间,转身拂袖离去,不言。
湘江冷水寒,夜风浸人心。
寒柔望着这寒江冷水,一双清澈媚眼产生一抹失落感,夜风吹来,拂乱了双鬓青丝。
两日后
大夏王都丞相雪海沉便是吹胡子瞪眼儿,得知自己乖孙女儿被人拐走差点气的吐血,还有更fēng_liú的话题,有人说:那越丞相的乖孙女儿给妖怪当了压寨夫人,娃都生了好几个。
雪海沉那是一个老泪纵横,立马不要脸到夏皇面前哭诉自己有多惨烈有多可怜,雪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儿,还是个女儿身,真要当了压寨夫人,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夏皇无奈,便是派兵三千,前往西王城与西王武侯联手找寻那拐走越素素之人消息。
青山碧水,一片青林。
一阵春风拂面而来,散发出阵阵弥漫花香。
衿爷双手枕着后脑躺在树杈上闭目养神,嘴里还叼着狗尾草时不时还摇两下。
这树下的雪素素便是双手撑地,双脚靠在树上倒立,脸颊通红一脸微汗,一身戎装也已经不见,穿着一身青衣素锦。
雪素素对于这个癫疯师父非常不满,莫名其妙摸了自己屁股还掐一把,最后还把自己拐走强行招为徒弟。
“你个贱人,你等着!我要告诉爷爷说你欺负我,你等着!”
树杈上闭目养神的衿爷听到这一声威胁,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一个翻身跳下来,望着满头大汗的雪素素,甚至那小胳膊小腿都在颤抖,显然是倒立太久撑不住。
衿爷双手背后,叹息道:“爱徒万万不可,难道你忍心让为师守寡,唉!”
雪素素不解,这跟守寡有啥关系,况且,你一个男儿身守寡,说的啥玩意儿?
“他意便是强了你,再丢入江里喂鱼,然后他独守活寡。”
雪素素听到这话语打了个冷颤,这个便宜师父果然是cǎi_huā贼,竟然真要霸占自己,还丢江里喂鱼。
雪素素内心一阵害怕,她用接近哀求的语气泫然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告诉爷爷了…放过徒儿吧…求您!”
衿爷不乐意了,怎么这个面瘫书仙这个时候跳出来,回头看着书仙,不悦道:“你个书呆子怎么说话的?你看,现在哭了!你看着办。”
说罢,右手还指着咬唇泪汪汪的雪素素,甚是可怜。
书生瞥了一眼可怜楚楚的雪素素,表情毫无波澜,道:“不怎么办。”
衿爷笑了笑,右胳膊搭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