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隆声如雷霆,响彻诸天。
比砂砾还要渺小的叶辰,竟然将那擎天立地的魔柱撞得轰然崩塌。
天地动dang,一道漆黑的光晕自北震苍原无限制的蔓延出去,所过之处,天魔成片成片的消失,无论是魔兵还是魔将,但凡沾染了那漆黑色的光晕,便会瞬间化作飞灰,再寻不到踪迹。
不不不!
昏暗的天地间,满是这样惊恐的嘶吼声,天魔兵将在绝望的咆哮。
擎天魔柱乃天魔入侵大楚之根本,它被毁灭,身在大楚的天魔也一样被毁灭,这也是为何天魔自始至终都竭力守护擎天魔柱的原因。
这是一副浩大又可怕的画面。
俯瞰苍穹,那铺满大地的天魔兵将,似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抹平。
混蛋!
虚无缥缈之中,似有这样的一道声音响起,冰冷而威严。
那该是一尊天魔域的大帝,将要降临大楚,却因擎天魔柱被毁而没能成功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土地的嘶吼声才湮灭下去,大楚再无一个天魔。
天地,在此一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大楚满目疮痍,入眼之处,皆是血淋淋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残破的大楚战旗,还在随风呼烈,染满了大楚修士的鲜血,那些曾经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却都躺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大地一角,叶辰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还未死,凌乱的白,染着鲜血,遮盖了他半张沧桑的脸庞,他看起来那般的苍老,亦是那般的疲倦,好似要一睡万年。
他赢了,并未让万域苍生失望,为大楚九千万英魂讨还了血债。
微风轻轻拂来,似若带着伊人的呼唤,撩动着他那染血的白,轻抚着他那千疮百孔的圣躯,希望沧桑疲惫的他,可以睡更安详。
破!
终究,这片土地的沉寂,被一声冷叱所打破。
天玄门解封了,一道璀璨的光弘直cha天宵,冲破了那遮天牢笼禁锢,将缥缈的天都戳出了一个大窟窿出来,那遮虚天的混沌云雾,也一并被拨开。
登时,一缕耀眼的阳光透she在了大地之上,这该是自天魔入侵以来第一缕阳光。
混沌云雾在不断消散,露出了湛蓝的天,和煦的阳光倾洒整个大地,昏暗的大楚,在历经天魔浩劫之后,再次见到了光明。龙王劫,盛宠逆天商妃
蓦然间,他走下了冰玉床,踏出了阁楼。
如今的恒岳,已是残破不堪,九成以上的灵山和殿宇楼阁都塌陷了,到处都是狼藉一片,这哪里是昔日仙境一般的恒岳宗。
他一语未言,抬脚走出了恒岳宗,满头白,背影显得萧瑟而估计。
南楚大地上,他漫无边际的走着,去了天庭总部,去了青云宗和正阳宗。
南楚几乎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背影。
每到一处,都会驻足很久,在那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他依稀能看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和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为他交织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走遍了南楚,他踏上了北楚大地。
如今的大楚修士界,举目四望,很难再看到修士的身影。
偌大的土地,太过空旷,死一般的沉寂。
依如在南楚,北楚大地亦是满目疮痍,再不见一座城,再不见一座完整的山,大好的山河,被可恶的战争,屠戮的体无完肤。
他走的依旧漫无边际,脚下踏的每一寸土地,都染着大楚修士的鲜血,那九千万的大楚英魂,有他的爱人、徒儿、师尊、兄弟和先辈。
他的双眸模糊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天地,这片土地不该如此,它该有鲜活的生灵,该有欢声笑语。
然,那该有的鲜活生灵,那该有的欢声笑语,却在沧桑的记忆中,化作了千疮百孔的殇,一世世的传颂,一代代的为它悲叹。
他走了一路,也捡了一路,如一个迟暮的老人,亦如一个可怜的拾荒者,捡起了亡灵的残存的血骨、捡起了英魂生前的兵器,他要将它们收好,便是他们,为这片土地的延续,战尽了最后一滴血。
微风拂来,他轻轻抬起了手,抓向了大地。
嗡!
随着大地一阵动dang,一座石碑被凝聚出来,足有上万丈,擎天立地。
他挥动了手掌,带着沉重的悲痛,在万丈墓碑之上刻下了三个字英雄冢。
他并未离开,静静立在万丈墓碑前,手握着竹刀,不断在墓碑之上刻画,那是一个个人名,他们为这片土地而死,便应当让后世记得。
唐如萱也来了,含泪刻下了熊二的名字。
寂静的夜,幸存下来的少年修士纷纷赶来,各个手握着竹刀,各个也都满含着泪光,一笔一顿,将一个个人名,刻在英雄墓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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